“殿下夙来心软,只怕孩子们碰到难事,实在,碰到些磨难倒非好事,挺过磨难,方成大器。就是玉石,也得参议揣摩,方成美玉。”谢莫如道,“殿下这些年,何尝轻易过。到了孩子们身上,便舍不得了。”
“儿子媳妇说了,她虽不能同往,想请江伯爵与六郎一并南下。”五皇子顺势将江行云的事说了出来,道,“江伯爵是王妃好友,与孩子们也都熟悉,人亦全面。六郎有她照看,儿子与媳妇都能放心。”
大郎几个倒没说甚么,就是表示了对六郎的不放心,另有三郎对六郎的恋慕,回家后说六郎,“你可真好运,能跟江姨在一处。唉哟,我也好想与江姨在一起。江姨多好啊,长得好,武功好,文武双全,倾城落雁。”
因给五儿子换封地,穆元帝留了五儿子在宫里早膳,不必穆元帝开口问五儿子换封地一事的感触,五儿子便抬高声音问了,“父皇,您先前不是……那啥么?”
五皇子道,“你说,孩子们心下是如何想的呢?”
谢莫如笑,“晓得。”
“他要情愿,尽管接他返来。”穆元帝很有些欣然,人老多年,概莫如是。
以是,不到万不得已,五皇子不必与薛帝师为敌。
五皇子在宫时陪他爹用过早膳,就开端襄理朝政。
五皇子正色应了,道,“还是把人接回帝都的好。”
穆元帝:……
五皇子一起笑容的归去了,谢莫如见他这模样,命侍女捧来温水巾帕,待五皇子洗过脸后,方打发了人问,“殿下但是有甚么愁事?”
穆元帝猎奇了,“眼界如此高?”
张长史薛长史李九江三人正在吃茶,五皇子笑,“好生闲情高雅。”
五皇子摆手一笑,“都不必多礼,我过来也是想与你们商讨就就藩之事。”
五皇子是在早朝后暗里同穆元帝解释的就藩之事,包含给岳家娘舅捎东西的事,五皇子一五一十的说,“媳妇还让我跟父皇探听一二,不知方家娘舅有何爱好。以往不晓得,也没见过。现下既晓得了,我们去不了,倒可让六郎代我们跟方家娘舅问安。”
“你们女人家的心机,还真是弯来绕去。”
谢莫如沉吟道,“几个孩子,要说稳妥,非大郎莫属。只是,蜀地不比别处,要我说,殿下不好派最稳妥的大郎。”
穆元帝看五皇子说的有理有据,还是将奏章压中不发,说再考虑一二。
穆元帝道,“他是个才子,善弈棋,最喜水晶美玉。说来,我这里倒有一套打磨的不错的水晶子,一会儿我命人找出来,一并带去吧。”
五皇子一起走一起考虑,想去跟长仔细说一说这里头的道道,又觉着这般不大安妥。五皇子还得考虑老婆的态度,他有本日,老婆居功至伟。老婆没个嫡出的儿子,可把庶子们养的都很懂事,老婆偏向哪个儿子呢?
三人都是跟着五皇子的白叟了,张长史薛长史听五皇子这话,不由微微一怔。对于新藩地的安排,俩人都是没定见的,只是在人选上,二人不由道,“长幼有序,六公子虽好,到底幼年,何不令长公子代殿下就藩。”
五皇子颌首,“这话非常。”
五皇子心下算是体味到了一丝父亲的难处,实在,在五皇子发起大郎去藩地被谢莫如反对时,五皇子心下就有些震惊。五皇子本身当然是更看重宗子一些,但,眼下情势,蜀中那边不但有薛帝师,另有位方娘舅,这两人,一个是倍受陛下信重,一名能活到现下就不是简朴的。五皇子得承认,就是宗子,跟这两位比起来,也过分生嫩。便是手部属官,除非让李九江畴昔,可纵李九江智计百出,只一样就不成,李九江非常不得穆元帝喜好。与其摆出一山不容二虎的步地,五皇子天然更偏向于交好薛帝师,与薛帝师为敌,则添一劲敌。倘能与薛帝师交好,岂是添一助力这般简朴。便是不能与薛帝师交好,两边干系平平,也好过反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