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螃蟹,用过饭,又歇了歇,喝过姜丝煮的茶,一行人便出去逛街铺了。
沈山李管事跟着,三个大小女人都是头一遭来州府,纵使自以为很见过世面(主如果指上辈子)的何子衿同窗,因为在碧水县小处所窝了十来年,这会儿一见州府繁华,立即也成了土包子!
何子衿平生第一遭得此巨款,三女人给她在里衣里密密的缝了个兜,把银票装出来又妥妥的缝上。七百两银票,何子衿叫银庄伴计分着开的,一百两一张。她身上揣着四百两,三百两叫三女人揣身上……因为一下子成了财主,何子衿很光荣的得了暴强大迫症。她不但现在出门瞧着街上人个个儿像贼,脑中还癔想出了无数拦路掳掠事件。
宁五奶奶这才说是何家大女人送来的,宁太太一时没想到是哪个何家,细问了宁五奶奶,宁五奶奶虽是理家,于冯姑丈沈素的事儿并不大清楚,便说了,“说是碧水县何家,同陈家是姑表亲。”
宁太太叹口气,“吃一堑长一智吧。”
何子衿道,“我传闻,州府最驰名的馆子叫青云居,早晨我们不返来吃,我宴客,到青云居定个好位子。我们下午去街上逛,早晨到青云居下馆子。”
三女人点头,“这也成。我传闻大户人家自有讲究,旁的东西,便是买了,怕也分歧他们家的端方。螃蟹是时令物儿,重阳正肥,也是吃螃蟹的时节。”
到了宁家,当真是宰相门房七品官儿,宁家虽不是宰相,可在州府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人家儿了。何子衿现在另有些名声,主如果斗菊会刚结束。不过,何子衿没叫沈山说斗菊会的事儿,沈山说的便是碧水县何家。门房倒是晓得他家守寡的六奶奶就是碧水县人,包含打赏颇是丰富的六奶奶的亲爹陈老爷,也是碧水县人。
何子衿笑,“我之前在家里养花儿,前两天州府不是有斗菊会么。族中长辈看我养的花儿还成,就给我要了张斗菊会的帖子,我家里父母事忙,因州府有族中长辈照顾,我便带着花儿来插手斗菊会的。在斗菊会上,见了贵府老爷一面儿。我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当时也不认得,没能请个安。现在斗菊会结束了,我另有两盆不错的菊花儿,恰好贡献长辈。大过节的,没啥好带的,买了些螃蟹一并带来。”何子衿还似模似样的写了张礼单递给赵妈妈,并不勉强必然要见宁五奶奶,道,“倘是五奶奶事忙,劳妈妈帮我递上去吧。”
待门房弄清楚这弯弯绕绕的亲戚干系,沈山一共带了七篓大螃蟹,此中一篓是给门房的。门房感喟,“这些天尽是送螃蟹的。”
现在,两盆花卖了八百两!
何子衿主如果给家里买东西,何老娘沈氏要买两匹好衣裳料子,何恭阿念阿冽都是笔墨纸砚,然后又去了银楼,买金饰。
“碧云姐姐太客气了,原是你们照顾我照顾的多。”何子衿一笑,不再说甚么,同章氏一道用起饭来。
赵妈妈也是办事办老了的,何况人家何子衿好歹送了菊花送了螃蟹,忙道,“这如何成?大女人这老远的来了,若不留下用饭,奶奶晓得需求斥我没端方的!这也晌午了,席面儿立码就得了。大女人勿必得留下用饭才好。”
三女性命丫环去厨下端些吃的来,劝章氏,“生这个气有甚么用,我们中午吃的大螃蟹,你们也尝尝,出去大半日,定是饿了。且好生吃一顿,来州府这五六日了,还没好生逛过,一会儿也去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