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过了神仙府,又买了大半日的东西,吃过青云居,再远些的青城山也有极好景色,只是重阳将近,何子衿三女人都想早些归去与家人一道过节呢。托李管事与何忻说了一声,何忻仍在州府繁忙,让李管事安排车马,送何子衿一行归去,临走,李管事又递了两张银票给何子衿,道,“老爷给大女人两盆花的银子,老爷说,没空送大女人了,待回家再见吧。那两盆菊花,品相上等,大女人不要推让,这已比时价便宜很多。倘大女人执意不收,老爷今后也不敢要大女人的花儿了。”
何子衿伸手戳一下,带着贵金属特有的凉意,吞吞口水,“是的吧?”
何子衿大手笔的打赏,可见不是无所得。
三女人神情也很梦幻,道,“干吗留下一百两,全,全存银庄!这么多银子,可不能搁屋里!”万一丢了,可不得心疼死!
现在,两盆花卖了八百两!
沈山笑笑,门房收了螃蟹,出来给通传了一声。
三女人刚用过午餐,就见何子衿一行返来了,三女人大为讶意,“好快呀。”
何子衿这风雅人,还选了一只金戒子给章氏,章氏极想推让一二,内心又喜好的了不得,扎动手不知要不要接,何子衿硬塞给她,章氏欢天喜地的谢过何子衿。
何子衿三女人也只是有几样银金饰,这会儿有钱了,发财了。何子衿先挑了两付金镯子,分量足的很,每只都有一两重。一付是万字不竭吉利纹,一付是光面儿上打的芙蓉花花腔,何子衿与三女人每人一只金步摇,三女人挑的是芙蓉花腔,何子衿挑的是桃花儿。
何子衿起家送走赵妈妈。
现在说甚么也晚了,宁五奶奶面儿上难堪,道,“到底是我年青,想事总不全面。”
三女人点头,“这也成。我传闻大户人家自有讲究,旁的东西,便是买了,怕也分歧他们家的端方。螃蟹是时令物儿,重阳正肥,也是吃螃蟹的时节。”
何子衿瞧着来往来宾如云,想着宁家既有盐课之利,竟另有如许热烈的财产,当真是富的流油啊。
“碧云姐姐太客气了,原是你们照顾我照顾的多。”何子衿一笑,不再说甚么,同章氏一道用起饭来。
分歧于那日故作姿势的矜持,赵妈妈此行颇是沮丧,归去禀了宁太太说何子衿一行昨儿个就走了。宁太太对宁五奶奶道,“今后就是忙,也断不成如许了。咱家端庄亲戚,人家女人美意美意的过来,说是年纪小些,你便是不得闲,琪姐儿也十四了,让琪姐儿帮你待客,小女人之间更有话说。如何能打发个管事媳妇去接待亲戚,饭也没留一餐,就让人家走了。传出去,我们成甚么人家了。”说到这个,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儿来。八竿子搭不着来打抽丰的不知多少,小陈氏娘家虽是商贾之家,可小陈氏守寡也快十年了,又每日在她身边奉侍,安循分分的性子,民气肉长,时候长了,宁太太对小陈氏也有几分顾恤。何家与宁家不算直接亲戚,何家与陈家是姑舅亲,陈家与宁家是姻着,以是,何家与宁家,算是拐着弯儿的亲戚。这年初亲戚们多数是如许,弯弯绕绕的。何况,宁太太内心门儿清的,何家虽只是秀才之家,却端庄有两家不错的姻亲的。一名冯姑爷是何秀才端庄姐夫,一名沈翰林是何秀才端庄妹夫,这两人,冯姑爷还与自家三子是同科。何况,两人在帝都时都受过自家儿子的照顾。何家女人何子衿,宁太太是没见过的,不过,何女人的娘沈氏,宁太太约摸年前见过一回,这会儿模恍惚糊的不大记得模样,却也记得是个娟秀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