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的锋芒,岂是想避就能避得开的?!
当深巷中还飘零着傲慢的笑声,轮入道已在一阵烟尘中飞奔而至!
“恕难从命。”
这是炎家独占的邪术阵,不管甚么碰上光幕便会燃烧,这个阵,我没法破解。
只见那妖怪为一个庞大车轮,车轮中间有一个脸孔狰狞的秃顶绿色人头,恰是日本百鬼之轮入道,本日的三级赏金,会吃成年女性的灵魂。
长剑势如迅雷,在夜幕中拖出一带银光,剑势罩定了轮入道周身,避无可避!
我一惊下立即收回剑势,腾空一个侧转,从流火的围攻中险险翻了出来,五道火势在轮入道上方交代,又向各自方向分离而去,消逝在夜里。
晚风飒飒,异动过后的深巷,又规复了似水的安静。
垂下眼眸,果见面前的草地上,一条长长的影子从脚下伸展开来,向火线笔挺延长,影子连接的另一端,恰是火线木槿树下立着的少年!
正踩着秋霜未褪的草地缓行,忽而一股莫名寒意钻上心头,令我蓦地凝足!
紧闭的双眼蓦地展开,白影从塔顶一纵而下,风驰电掣地朝冷巷掠去,在夜色中划过一道飞速向下的斜线,闪亮的银芒破开夜幕,纵斩而下!
足下一点,我快速腾踊而起,错开与它的擦身,身姿在夜空中一个翻转,双手握住草薙剑,在仓猝的落势当中,当头朝地上的轮入道劈去!
我眼角的余光,却模糊窥见银澈晶莹润的左手抬起,无声覆上了左眼的眼罩,不由心下一震,这行动……莫非他要解开左眼的封印?!
在伽隐中间我老是如坐针毡,除了上课,能避开他便尽量避开他,在他中间的那种忐忑严峻的情感,也只要这清幽的天然气味所能化解。
固然当银澈的保镳有稳定支出,但那只是每天下午送银澈回家,我不便收全职的钱,在我的对峙下减到了每月一万。这个支出也足以保持我们现在的糊口,但毕竟没法包管保镳能一向当下去,还是得预存点钱备用。
幽紫长衣的少年,悄无声气地立在身边,轻握住我的手,莹紫的右眼迎视着五米外长影另一端的少年,唇开莲花,冰雪的天井刹时万象回春。
蓦地刹住步子,透过四周火红的光墙,隐见黑暗中七个炎术师各守七方,双手呈结印之状,恰是他们早在此布好了阵,等我一来便策动!
在我的愠怒当中,轮入道早被众炎术师的气势所慑,惊骇中一溜烟地远遁了。
一旦让轮入道逃脱便很难再找到,万一它再呈现吸人灵魂便费事了。
夜很沉,万籁俱寂,那不住从各方降落的黑影,无声无息,却诡异实足。
火线不远处,婆娑的木槿花树下,一袭白衣的少年倚树而立,微微仰首望着那从枝叶间漏下的细碎阳光,皓雪堆砌的俊容上镂刻无尽冷酷。
我浑身止不住地冷颤,在他步步惊魂的逼近下,如脱水之鱼普通喘气,少年却毫不动容,一双红眸沉寂无波,就似要透过眼中看入我心底。
“轰”的一声灰尘飞扬,妇女身后的路被一剑堵截,车轮当即来了个急刹车!
对我施术的是他!慌乱无措的视野,刚巧撞上了树影下少年侧头眺来的目光。
终究,火线邻近深巷尽处的交叉口,逐步现出轮入道逃遁的影子,要追上了!
不动声音与神采,两个少年遥遥对视着,无人能看懂他们眼里的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