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意森森,将凛冽慑人的寒光投射在那灿金的眸心,“草薙剑?不简朴嘛。”
冰玉般的纤指伸展,掩下一个惺忪的哈欠,少年漫不经心肠抬起食指,朝殿外深重的夜色指了指,“都滚出去,我要和这个小女人玩一玩。”
我犹自沉浸在震骇中,一桩桩疑窦如开闸的大水涌入脑海,千年前祸害安然朝的鬼王不是被大将军源赖光撤除了么,如何会重生的?!
宫城四周,赤色的此岸花妖娆残暴,团团簇簇似雾山举目万里的烈焰,熊熊有燎原之势,映得满目火红,一起烧到水天一方,的确要灼痛双眼。
但是,鬼王在场,谁敢擅动,但只要他开口答应,我就会立即被分尸。
河童惊骇地点头不迭,我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碧色卷发的异国女孩?”
暗自咬紧下唇,忽而,满场喧哗中,一道嗓音如寒冬尖冰般冷厉地刺来——
红木修建的大殿宽广已极,梁下一盏盏明灯映得殿内光鲜溢彩,两列丹漆雕柱从大门排至深处,中间延出一条宽广殿道,铺地矮几自道旁向大殿摆布无穷排开,星罗棋布,源源进入的百鬼井然落座席间,怕不有上千之众。
“带去那里了?”
最深处的织锦长榻上,一个少年懒懒侧卧着,细致的肌肤有如连缀雨线描画而出,天国妖焰似的火红长发拖在枕畔,差异于银澈文雅矜贵的酒红,那是一种分外张扬的色采,暗红华袍如红莲盛开,仿佛浴血而生的妖孽。
千鬼当中,坐在右首的毛倡妓端起白瓷酒盏,向榻上的少年虔诚请安,“恭喜酒吞大人重生,有大人在,必让人类再不敢欺负我们!”
我隐伏在房梁上的暗影中,扫过这惊人的百鬼夜宴,终究,视野落定一处!
一时千鬼群起而喝彩,高兴与欢乐交叉着沸腾高涨,如雷鸣般轰响全部大殿。
步声渐趋渐近,扯掉衣领上一枚贝壳状的纽扣,以拇指剥开,贝壳里流转着蓝光的字码,我将其置于地上,“耐烦等,会有人来救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