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数不尽的疑问,我却毕竟没能问出口,只将头垂得更低,“伦敦事发的那晚,她跟着阿谁魔方呈现的,应当是……跟冥音一起的。”
或许,就是因为炎枫溪那句话吧,很不甘心,却无可何如。
深深地凝了少女半晌,少年又将少女的衣服和上,随即平躺在了少女身侧。
“凌衣……”再次打断我的话,银澈缓缓闭上了眼,暗自藏起统统的神采,“我送你归去吧,伯母很担忧你。”
该死,到处都是千夏的人,全部病院都处在千夏的监督中。
“致命伤么……”少年沉吟着,毫不避讳地解开少女病服上的扣子,随即,纤瘦的身躯闪现在少年面前,只是,胸口被绷带层层包裹着。
听着各处仿佛响在耳畔的脚步声,我紧摁住模糊作痛的左胸,皱紧了眉头。
埋没在走廊的暗影中,我谨慎翼翼地潜行着,遁藏着四周搜刮的千夏职员。
视野滑过少女的睡脸,少年俄然翻开少女身上的棉被,伸手探向少女的胸口。
逗留在发边的手指轻微地一颤,湖面上,垂垂化开少年过分惊诧的脸,“流……缨……”
感到些许怠倦,我坐在了湖边的长椅上,银澈为我理着从帽中泻出的发丝。
少年走进空无一人的病房,扫了一目光芒充沛的屋子,直接向病床走去。
没有了咒术加持,伤口也跟着新陈代谢复原了,离病愈恐怕还很悠远。
床上的少女没有涓滴复苏过来的迹象,淡雅清爽的五官给人的感受并不激烈,玄色的长发铺散在洁白的被单上,衬得素白的脸庞更显衰弱。
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托腮望着不成人形的男人,带着温和的浅笑问道。
白衣飞扬,在走廊两端一错而过,没有半分的逗留。
因为千夏的坦白,母亲并不知我被天逆盟掳去的事,只觉得我在出行任务。
跟着身后渐进的脚步声,一个穿戴执事装的高大男人站定在了少年身侧。
红色的风衣礼服,胸口的四叶徽章,是千夏的事情职员!
男人怔住了,残破不堪的身子微微抽搐着,脸上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男人血流不止的脸上有了一刹时的惊诧,“只是因为这个?”
平空呈现的一人,成了两人之间没法超越的停滞。
“啊!!!”男人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凄厉的惨叫远远地传了开来。
仿佛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两道脚步声还是跟了上来。
固然异能不复,但熬炼过的敏捷技艺尚在,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统领。”守在门外的千夏职员赶紧向来人鞠躬。
将手伸到面前,我看着指缝间漏下的阳光,发自内心地笑了。
“对,就是如许。”少年歪头一笑,带着天使般的纯真,却又如恶魔般险恶。
“嗯。”我抬高了帽檐,紧随在银澈身后走了出去。
“是,少爷。”
怠倦地展开双眼,好不轻易适应了刺眼的光芒,我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一个身材痴肥的男人在地上痛苦嗟叹着,四肢都已被残暴地分离开来,鲜血,染红了深蓝的地毯。
侍立在旁的男人走上前去,匕首寒光一闪,两颗血淋淋的眼球滚落在地。
浸润在暗影中的走廊里,一抹苗条的身影缓缓现出。
不敢看身边的少年,我低低垂下了头,“银澈,你……熟谙流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