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钳住她的双腕，低头凝睇她：“挂上了就永久不能被取下。你不是但愿如许么？嗯，我喜好你，你能够随便将我呼来唤去。你不过是个脆弱的人，心底想要的不敢争夺，只晓得踩踏旁人。想要我安抚你？来，我今后都是你的人。”
陆离将挂坠取回，放在掌心重重捏了一下，又将它塞进她手中，她只觉他握住她的五根手指并起，用力一捏，挂坠上竟像是有个锋利的凸起，一下刺穿了她的手掌，她疼得大呼一声，手指忽又被松开，只见这九头鸟的挂坠俄然亮了一瞬，紧跟着那九只空空的眼睛竟缓缓闪现出一层血红的光彩――是方才他们被刺穿手掌后的血凝集而成的？！
可她仿佛又走了一遍一样的老路，动了心的女人看甚么都是朦昏黄胧的，一旦沉着下来回想，竟然又是一小我的沉浸。她一小我欢乐，一小我展转反侧，一小我花前月下，身边的男人像是个冷眼的怪物，沉默看着她疯傻的投入。
陆离坐在一边悄悄看着她的侧脸，她挺直小巧的鼻子，稠密翻卷的睫毛。她一边写着，一边还在笑，唇边的酒涡浅浅，看似甜美娇俏的表面下，藏着如何率性无情又唯我独尊的东西。
陆离目工夫沉地看着她，淡道：“我甚么也不信，不过没干系，想要我如何安抚你？你如许奉上门的肉，我早就该吃了。”
氛围俄然又变得难堪，百里歌林再也没法集合精力写信，她把羊毫在手上转来转去，就是不太敢昂首看他，隔了好久，她低声道：“陆师兄老是问我的事，却向来不说本身的，为甚么？”
陆离答复得快并且简练：“在东海最西部。”
陆离沉默半晌，忽道：“你想看眼睛？”
“数千人罢了。”
他眼神中渗入出一种叫人发毛的寒意，她不由心惊，挣扎的行动反而停了。
鲜血将衣领染红，她想尖叫，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像是寻求一个救赎，她奔向桌子，提笔给姐姐他们写信求救，可不管她如何运转灵时令制影墨，它们都一点也不听使唤。
百里歌林颇不美意义地将写歪的字擦掉，他看起来没甚么古怪，她可不能想太多。
百里歌林愣了一下，搁笔歪着脑袋细心回想，好久没想过叶烨的事了，这些曾经光鲜的影象，她觉得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影象，竟不知不觉开端淡去。
“抱愧，问了个蠢题目。”陆离端起茶杯浅啜一口，“你写复书吧。”
百里歌林惊诧：“这个……莫非想看就会有眼睛？”
百里歌林低头笑了笑：“那陆师兄你今后的爱侣真荣幸。”
奉上门的肉？百里歌林只觉全部身材从里到外一寸寸俄然僵住了，她低头怔怔地看着他。这小我，竟然能说喜好她？喜好她，以是若即若离？喜好她，以是如许摧辱她？这是甚么喜好？她完整不能了解。
他用手指弹了弹那块挂坠，笑得阴沉：“我以九凤族名义赌咒，此生毫不背弃你，存亡相伴，休咎共受，一心一体，永不分离。”
她把额发扒开，低着脑袋将阿谁坑指给他看，冷不丁他的手指悄悄摸索上来，按在这个昔日伤疤上，百里歌林顿时一颤，下认识地躲开了。
百里歌林摩挲着这块挂坠，它约有半个巴掌大小，质地似金非金，似石非石，捧在手里沉甸甸地。那九头鸟的雕工古朴而奥秘，每个脑袋上都有一只眼，内里空空的，竟然甚么也没嵌，故而看上去倒像是一件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