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竹猛地双膝一弯膜拜在地,“娘娘恕罪,奴婢只是担忧娘娘的身子。如果以奴婢的死,来换回娘娘的身子安康,奴婢甘心赴死。”
至于晴竹担忧,她又如何不能了解呢,姜太医是跟在李良娣身边的太医,李良娣是何种人她心知肚明得很,李家向来不养无代价之人,那么,姜太医的感化,她也是能够使上一使了。
“眼下里顾不得这么多了,上官大人处在一天,对于祁家来讲就是极大的威胁,祁家的士族大师之位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以是,本宫不得不动这一回击。”祁王后娘娘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成与不成,她已没有了退路。
晴竹声声泣血,满心都是对着王后娘娘的体贴,祁王后娘娘本来有些冷硬的心肠终是因着晴竹的面庞而心软了一些,晴竹跟在她的身边已有好些年了,如本年初久了,她不免也将晴竹当作了祁家人。
“娘娘,还是宣太医来瞧一瞧吧,这般下去,奴婢怕娘娘的身子吃不消啊。”晴竹分外的担忧王后娘娘的病疾,以往君上冷血无情,若不是娘娘以着身子有疾,只怕早在之前便就保不住王后位了吧。
“娘娘,上官大民气机沉稳,想必是发觉了一些端倪,只是奴婢觉得,上官大人的言中有言,好似并没有通盘托出。”
祁王后娘娘面庞间上头的凝重不比晴竹少,拨冗脱淤也得看看轻重缓重,两厢相接之下她只得取其最重的一头。
“唉,你这丫头想些何种傻事。起来吧,本宫如果眼下里去寻了太医前来瞧,相对于上官大人来讲,便是最好的契机。现在曲凌熙已毁灭,如果上官大人还留在这世,对着我们来讲,便是极大的后患。”
姜太医在上官大人的内院里头说的那一些话,已掀起了风波,而她这一回,就要借着君上的手,来成绩她的心愿。
但是,身子之疾如果一日不治,总得要留下后患的啊。积小成多,即便是铁打的身子,那也是承不起啊。
她不晓得,祁王后竟然恨着曲夫人娘娘入了骨头深处,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不留下,祁家与曲家,这一场比武,谁胜,谁负,还未曾可知。
而她眼下里最为担忧的,还是上官大人。上官大人原就同着曲凌熙交好,如果不除上官大人,那么,祁家便不能安生了。
“娘娘,上官大人已出了殿门了。”思忧弯了弯身,行了一礼,本来送大人出去这话无需得回禀一声,但现在她倒是这般提了一句,不为别的,只为着这一句话,事关着上官大人。
世人皆觉得曲家同着陶家有着姻亲的干系,但只要当局者才晓得,曲家到处瞧不起陶家,高居在位份上,便是有些目中无人了。
“娘娘,奴婢晓得了。”但是,即便如此,有些担忧便不能在娘娘面前提,这事情原就没有太大的掌控,她如果多有言语,怕是连这一点的掌控都给损灭了。
“上官大人能在君上跟前得了正视,心机便就是难测,办事有防人之心,这个事理,上官大人不会不明白。只不过,那又何干系,祁王后这一回,想要借着曲夫人殒灭而得了王后权益,怕是要痴人说些梦话了。”
噬骨虫残存在人的骨子里头,如果没有血脉做为其食,那么便就会以肉身躯作食,不出得三日,便会肉身全毁,只留了一身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