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从小待我如己出,阿璃贡献你也是该当。”
“客气客气,都是应当的。”
柳氏捏了捏衣角,清楚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她怎生在她面前竟然严峻都手心满是汗。
将飞鸽传书放到蜡烛上,那头燕十六来禀宫中来人了。
莫非本身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无关紧急的梦罢了?
阿璃却抓住星儿不罢休,“你在那边见过?”
阿璃又不接话了,柳氏绕了一圈没绕到正题上,这下不止手心是汗,额头也模糊急出来了汗意,中间的两个侍婢看得暗自偷笑,阿璃却恍若未觉,重新展开一张纸,筹办再勾一幅花腔。
没人?
“叔叔婶娘对江家功不成没,我自会考虑,不虐待你们这些年的辛苦运营,但,婶娘内心也要有一杆秤,好生度量一翻,哪些该得,哪些不该得。”
这个阿璃莫非就是在逼她失了分寸,把事情闹大,届时好拿二房的把柄,她不能让她等闲得逞。阿婉顿时就要结婚,眼下并不是跟她闹翻的机会。
柳氏霍然起家,肝火攻心,“你这是在拿阿婉威胁我!”
莫非也有人跟她一样,在找赵阿四?
“娘子画的这画像,我仿佛在那里见过。”
这一点,柳氏当然不会同意。
柳氏立即昂首,擦了擦眼角虚假的泪水,“甚么体例,但说无妨。”
提笔划像,遵循梦中影象的人脸,画出赵阿四的模样,转头交给星儿道:“你帮我去问问这小我,看是否有人见过。”
那头江雄见她出来,从速迎上去,道:“如何?”
二房柳氏来找阿璃时,阿璃正在灯下勾一个小样,这是为冬衣筹办的绣花。柳氏坐在坐席上,品着侍婢煮的茶水。茶自是好茶,这茶汤也不是她房中的丫头煮得出来的。不愧是大房亲身调、教的小丫头。
阿璃大略算过,光是这一家铺子账面亏空的便有四千多贯钱,这还只是她大略看的,若细查缝隙,只会更多。
柳氏考虑了一翻,““你堂兄刚纳了他女儿为妾,他就做出这等事,我们面子上也不好过。这事,你看……”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便见外了。”柳氏难堪笑道。
柳氏只觉部下的手腕光滑如凝脂,本身生汗的手握住它,直有暴殄天物之觉,忍不住便拿丝娟替阿璃擦了擦。
“说来也简朴,要么让堂兄将统统亏空的钱补上,统统铺子一视同仁……”
顾臻看动手札化为灰烬,扯开嘴角暴露一个讽刺的浅笑,他回京已经快一个月,那位终究想到见他一面了么?
听得这话,柳氏胆量大了些许,敛了敛脸上难堪笑容,在阿璃中间席地跪坐,因这边没有垫子,地砖不免冰冷,阿璃只低眸瞥了一眼,也不说话。
“可再大也不该亏空了茶叶铺的钱。现在阿婉也该购置嫁奁,开消也不能少,婶娘不能顾此失彼,也要为阿婉考虑考虑。”
“我本也不欲计算这些,可我们江家的买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歹也是这江陵城排名第一的茶商,庄子也很多,若一家如此大的缝隙不闻不问,其别人纷繁效仿,那江家再大,也能被蛀蚀空了。婶娘你说呢?”
阿璃面色无多,放下笔,做出洗耳恭听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