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笑着应是,回过甚就招丫环再去添,嘴角忍不住翘得老高。
林宝善看着近在面前吃得香喷喷的儿子,难以下咽的粥顿时变得也不那么难咽了。
想是这般想,但看着女儿瘦了一圈的小脸,林老爷也是不忍。
这如若不是她爹甚是夺目,盘数算多,每隔三年还要亲身押粮上京给皇长进贡数万担上等大米到皇上那秀存在感,他们家中又挂着先皇御赐的“江南第一善”的御匾,这几家怕是早结合起来吃掉他们人单势薄的林家了。
林大娘都雅着一把年纪一把老肥肉的老爹爹负气偏头不看她,也是好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去拉他的手,“好啦,都定好了,不改了啊。”
林老爷是内心真发慌,他自年青时候那场突变就变得无肉不欢,一顿不嗟三大碗,这一天都没法过得放心,现在他已两月不着肉食了,他每日都在忍着,忍到本日已是极力而为了。
留下来也没用,不过是一个老馋鬼对着一个馋鬼姨娘。
林夫人把肉跟姨娘带走了,林老爷的眼睛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她们――手中的碗,回过甚来,看着悠落拓闲接过二姨娘手中的茶喝着的女儿,又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气死你老爹爹了,你看谁给你备嫁奁,多多的嫁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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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林大娘见这一关又过了,拿起碗喂老爹的粥。
现在她还是每天都要策画着数一数,想从她老爹这里多捞点今后大半生在这个君权夫权至上的朝代糊口的保障。
“咦?”林大娘讶异,“不是说好了,我一嫁,就把最好的那五千亩水田给我用饭生财?又改主张了?”
而林家的佃农固然也极其辛苦,但一家人如果勤奋能佃上五十亩的良田,不出五年,一家人上就能买上几亩的好田,更不消说家里劳动力多的,只要辛苦奋作,日子过得余裕的也多不堪数。
他年纪已高,用饭还跟年龄轻的时候一样胡吃海塞,林大娘也晓得这是胖爹当年中毒落下的病根,嗜肉如命,每日不吃几大碗内心就不结壮。但她这世穿来才多久,十周岁还没满呢,林大娘不想年纪悄悄就没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