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不消这个?”孙之獬皱起眉头,“您自备了别的死法?是吊颈还是抹脖子?”
皇阿玛赐下的砒霜已经倒出来了,只要捏着鼻子给本身灌下去,那就甚么都不必愁了。
“我我我.......”孔有德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出来。
可题目是孔有德他不想喝啊,从聊城城头上退下来后,孙之獬就在他耳边开导:“王爷,喝吧......快喝吧!那么好的毒酒,一喝下去就一了百了,您还踌躇甚么?真要给捉了去,还不得千刀万剐了?”
李岩劝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打搅了正聚精会神举着望远镜看攻城的朱慈烺。
孔有德这才从本身的思路中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本来是一队队持着斑鸠脚铳,穿戴“板甲”(实在是板条甲)的火铳兵已经上来了,超出了正推着盾车进步的曲阜练军,踏上了冰封的湖面,冲到了间隔城墙几十步外的处所,架起火铳,就要开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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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内里有好东西啊!”孙之獬道,“是上等的砒霜!泡酒喝,一瓶下肚,七窍流血,必死无疑......就甚么都不消怕了!”
孔有德已经从城墙上退下来了,抱着个装了毒酒的葫芦,退回了本身的王府。
不时之需......孔有德一揣摩也是啊!万一聊城端的不守了,有瓶砒霜下酒,总比被人用小刀子片肉强啊!
收好了皇阿玛赏下的砒霜,孔有德又府里的主子取来了一葫芦好酒本身带着,然后就绿盔绿甲(正绿旗啊)的在一群正绿旗护军的庇护下,上了聊城的城头。
孔有德甚么眼力价儿?他如何也是多年的老将,远远一看就晓得不好了。
不过情势还是一点一点变得对明军无益,因为曲阜团练的铁人兵这会儿已经第一次冲上了聊城城头,正在和孔有德的正绿旗兵丁厮杀。
朱慈烺看得心急,就忍不住策马向前,现在已经到了间隔聊城南城的城墙不敷一里半的前沿了。
聊城,已经被突破了!
孔有德扶着沙袋垒成的垛口,向下望去。只瞥见不计其数的明军官兵,约莫三四十报酬一个方阵,扛着云梯,推着盾车(就是把偏厢车的盾牌移到正面),举着各种兵器,喊着标语,仿佛潮流一样的涌了上来。
“甚么就吊颈抹脖子了?”孔有德都快给气炸了,如果不是多尔衮赐下的毒药,他现在都想把孙之獬掐死了。
都七窍流血而亡了......还不消怕?
瞥见孙之獬跑出去,孔有德哭得就更凶了,他委曲啊!他对大清国的进献那么大,带着那么多红夷大炮和火铳投敌,手把手的教会了鞑子兵如何打炮,现在却被丢在聊城这个死地和孙之獬这类活蒋干一个报酬,想想都亏啊......并且活蒋干不见得就没活路了,他才贰臣,不,他连贰臣都不是,他是被崇祯天子“辞退”的,投降大清的时候他没有官身,是个老百姓。
孔有德都给惊呆了,他甚么时候说不活了?
一旁的孙之獬却大吼了一声:“王爷不活了,王爷说了,他不活了......孔章京,快送你爹上西天啊!”
朱慈烺和李岩双双举起望远镜向聊城城头上看去,只见一面“至圣先师孔子”旗,已经稳稳插在了聊城南城的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