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骆养性和高宇顺要硬挺着督战，被重赏诳来死守的壮勇兵士们，这个时候也一样骑虎难下了。
骆养性和高宇顺闻声了这震天动地的歌谣声，都是又惊又怕的，这声音是从四周八方传来的，莫非京师各处都沦亡了？就只剩下一座正阳门瓮城在苦苦对峙了？
但是铁甲和盾牌却防不住火铳！正阳门箭楼上有一些制造精美的鲁密铳，都是骆养性从自家节制的锦衣卫中网罗来的，操铳的兵丁也用银子喂饱了，专门挑穿戴好甲的大顺军官开仗！已经打死了陈永福的好些亲信军官和仆人，让贰心疼不已。
大顺军的官兵就算大发善心能饶他们的命，还能不要他们的钱？
如此坚毅的堡垒，李自成还是头一回见地呢！在没有红夷大炮，也没有甚么大型攻城东西的环境，单靠蚁附强攻，丧恰当然不会轻了。
这座瓮城也是在太坚毅了！城垣既高且厚，四周的城门都有千斤闸和对开铁叶大门构成，不消红夷大炮底子轰不开。更可骇的是，正阳门瓮城的防备体系中，还包含一座城台高四丈，楼高八丈，由砖石垒砌而成的庞大箭楼。箭楼的主体高低共四层，东、南、西三面共开箭窗94个，供对外射箭用。
攻打正阳门瓮城的这一战，多数就是大顺灭明的首功了！只要能打下来，陈永福将来还怕没有一家国公能够传下去吗？
如果大功就在面前，那个不肯抢先？
启事无他，大明天子的黄龙旗还飘荡在正阳门上！走投无路的崇祯天子多数也在那边。只要拿下了正阳门，大明王朝也就寿终正寝，大顺新城便是天下共主了。
火铳发射的声音仍然如炒豆子普通的响着。弹雨如织，再加上虎蹲炮和佛郎机炮打出的一团团烟雾，很快就将正阳门瓮城四周变成了一片硝烟满盈。
“可，但是他不派人来劝降啊！”光时亨都快急哭了，“这一波波的攻打，甚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排排衣甲不整，头顶红色毡帽的步兵，从正阳门外的各条街巷中涌了出来，举着盾牌，扛着云梯，如潮流普通扑向高大的城垣。
这但是一笔巨款！
李自成点点头，道：“额正有此意，去小我，把王德化给额找来！”
陈永福上面的军官仆人也都豁出去了，子子孙孙的繁华繁华，就看目前了！
李自成此时正立于永定门上，脸上神情非常寂静，毫无神采地谛视着火线的疆场。顺明两军的表示，他都收在眼底。
“会来的，会来的，”骆修身笑着安抚道，“正阳门瓮城可不好打，李自成有多少性命能够填出去？”
大顺朝在这一日，可真是对劲到顶点了。
数千人的阵型，转眼之间就将窄窄的护城河塞满。在齐腰深的河水中尽力跋涉向前。不竭有人中箭中弹倒下去，另有伤兵的哭喊惨叫声响起。不过这些声音都比不过“吃他娘，喝他娘”的迎闯王的歌谣声，这歌谣从北京内城外城的各处响起，汇成了惊天的声浪，仿佛要将这个让人堵塞的季世给震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