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老二啊,”林大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劝道:“我们都晓得你心疼小妹,但是现在这世道甚么景象你莫非还不晓得,前朝都灭了,那里另有甚官老爷,就是有,我们家现在还攀得上?”
也就是她娘整日跟疯魔了普通,不时的念叨说小妹今后是大师夫人的命,又感觉老三是个考状元的,也不瞅瞅,老三他只是个秀才罢了,考举子都落地了两回,离那状元还早得很呢,就是老三等得,那小妹她个女人莫非也能等?
林二被林大堵得无话可说,只好把目光期盼的望着林老爷子而去,他想他爹最疼的除了老三就是小妹,定然不会随便就把小妹给嫁了的。
林二一双眼愤恚的在林大和林睿之间盘桓。
让他绝望的是,林老爷子砸巴了嘴半晌,才点了点头似认同的看着林睿道:“老三说的是。”
说是嫁奁,实在也不过是几方绣帕、几双鞋面儿罢了,现在外头世道乱,镇上的铺子几近都关了,那里还能扯获得布?
谁晓得今后老三身上那秀才功名还能不能用了?
今儿林家有喜,严氏天然顾不得持续罚她,便睁一只闭一只眼由着林康多拿了两个红薯。
可惜了,空有这个身子没阿谁做大师夫人的命。
林二是个至心疼兄弟姐妹的,初初听闻殷家公子时,内心也为林欣有一门好婚事欢畅,可听来听去的,待听到殷家公子上月里归乡时被毁了容,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科举之路虽断绝, 面庞也被毁去, 但这殷公子却没有指天骂地,今后心性大变,反还是兢兢业业, 暖和大气,是个值得拜托的夫君,配那已是高岭之花的林欣实在绰绰不足,何如林欣志气大,早就放出过话,说是非官家不嫁。
如果换了前两年...
余下的小辈们上前给林欣道了喜,小点的又才嘻嘻哈哈的追逐着玩去了,大些的被分了活计,各自出门去了,倒是林欣被严氏给拘在了屋里,说是让她绣自个儿的嫁奁。
林大内心暗骂他有福不会享,撇了脸超出他,点了点林睿:“老三你说呢?”
只是她同别的小辈一样,全当没瞧见,出了门背了背篓就出了门,才踏出大门,只见林娟仓促叫住她,趁人不重视往她手里塞了两个红薯,小声道:“让你别犟你不听,饿了两顿饿坏了吧,这是方才大哥给的,你快些拿着出门吃了。”
这殷家再好,殷公子文采再出众,可他这辈子已经毁了。
严氏同媒人说着话,隔壁屋,林老爷子也问着几个儿子:“镇上的殷家来求娶你mm,你们觉着如何?”
林睿穿戴一身青衫坐在林老爷子身下,双手交握在胸前,冷酷着神采,闻言只说:“小妹年纪已渐长,再不出嫁,恐这辈子就难了。”
林秀手里握着两个还湿乎乎的红薯,暖暖的仿佛还带着体温,让她的心窝子一下就暖了起来,她胡乱的点着头:“我晓得了二姐。”
“这但是大功德啊。”林大率先回道。
“大哥!”林二不同意的看着他:“小妹但是一心想嫁给官老爷的。”
不过能遇着殷家,也算是烧了高香了,不然都二十的老女人了,那里另有男人愿娶回家去?
一向到了荒无火食的山里头,林秀才歇了口气,放了篓子坐在地上,认当真真的思虑起了这两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