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那头虽朝严氏说了不嫁,又在家中闹腾,但她小胳膊怎能拧得过大腿?想来还是在这殷崇元身高低手比较好。
米面粮油、药材铁器都是现在能活命的东西,他们乃至还在一处街尾见到一个半掩着的布庄,里头模糊摆着一些粗棉布。而此中殷家便占了此中的米铺子,以殷家在镇上的职位倒是不希奇,林秀想着,能撑到现在还半开着门,那别的几家铺子背面也不容小觑才是。
她指了指另一条巷子那檐下,正立着两尊石头。
林秀勾唇笑了起来:“大哥这是不干活浑身高低不舒坦呢。”
最让人担忧的是,从达县到淮镇,也不过一日的路程罢了。
不说别的,只说女子虽有才有貌视为上佳,但贤人也曾说过妻贤夫祸少,就凭殷家的身家,他还缺媳妇不成?
都说大家有大家的缘法,他这辈子必定只是个泥腿子,倒不如本本分分的干活做事,今后尽力让妻儿吃得饱饭、穿得上衣就已经满足了。何况比起现在外头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他还能在这儿赏花看景的,想来都是老天宠遇了呢。
当日返来后,叔婶们对林家的批评也只说了个尚可二字,提及林家三房人,大房心眼多,为人有些贪婪,二房怯懦,最是没职位,至于那三房,秀才公架子倒是足,上头两个老的对欣女人非常宠嬖,言语中也透着高傲,虽没见过那欣女人,但想来人物模样猜想应是不错。
逛过了殷家的宅子,殷崇元又带着他们去了镇上走了一遭,比拟在殷家里头的随便,林秀对现在镇上还半开着的那些铺子更存眷一些。
随后林秀拉这林康去了那石墩上坐下,恰好背对着殷崇元。今儿个这趟对林康来讲再是轻松不过,常日里干活做事,哪日不是背心都汗湿了去,这闲了下来,他反倒有些不风俗起来,“这时候也不早了,待会归去后我们就家去吧。”
殷崇元面儿上还是暖和,“叙完了,他也家去了,我们也回吧。”
殷崇元转头,“明真,是你?”
殷崇元虽一起先容着,但也不时朝兄妹俩看去,见他们一起走来虽说赞叹,但眼里却并没有让人不喜的贪婪,对这门婚事的印象倒更好了。
殷家这座宅子前些年翻修了一次,之前没有垂花门儿,现在不止添了垂花门儿,还构筑了一条抄手游廊,便是逢那雨季也可出门赏花观景,是大户人家里常见的,别的,另有东配房、西配房、正房、主院、耳房和后罩房、天井,院落里头栽着林木花草,非常标致。
“我晓得的大哥,我就是同你抱怨抱怨,你说殷家至公子这般好的人,小姑咋不想嫁呢,还骂人是破了相的丑八怪,真等她嫁过来了,岂不成一对怨偶呐。”林康也听到点动静,好几次想打断她,但林秀没理,一向小声儿的说完。
殷崇元立马明白了她的意义,脸上有些感激:“多谢。”
中午一桌用饭的只要殷大爷父子和殷夫人,上回下聘时去过林家的两位殷家老爷,传闻早早出门了还未曾返来,至于到底是真出了门还是一顿借口就无人切磋了,起码这一顿饭吃得来宾皆欢。
刚一话落,那脚步声已经很清楚了,林秀转转头,歪着头一派天真,“殷公子叙完旧了呀?”
交代结束,殷夫人这才带着婆子去措置府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