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则,林娟又是个勤奋的,娶了她不亏,何如林家不松口,用力压榨她,就差当驴使唤了,又没点要替她寻摸人家的口风传出去,旁的人自不会败兴的上门来摸索。
因为林四娘是二房最小的孩子,从朱氏到大哥、二姐,乃至她都是最疼她的,老是顾恤她年纪小,替她做了很多活计,能够说没有他们,就没有厥后阿谁出挑的林四娘。
林康向来是干完活计回房接点凉水一擦了事,今儿虽不知三妹怎的让他用热水擦身,但感念她一片美意,也只得领了,正笑意盈盈的提着木桶筹办回二屋,却见大房的四妹林柳怒瞪着他们兄妹,还说了句“假公济私”便跑了。
林康连连点头,他方才细看过了,肯定三妹没有受多大委曲,内心一松,这才回身出去了:“行了,你们做饭吧,我回屋去换身衣裳。”
自家人都不待见,还想隔了肚皮的旁人会善待你吗?
殷家财产虽在达县,但也是本镇住民,殷家要为殷童生寻亲,要放了殷家这位独子没有出事之前,是如何也不会挑选林家的,毕竟,往上走一步,殷童生便可考上秀才乃至举子,外加殷家的家业,娶个落地举子的闺女是如何不成题目的。
殷童生便是在从达县回淮镇的路上被匪贼给打劫了一番,若不是镇上殷家人去的及时,只怕远不止毁容这般简朴。
两世为人,能这般毫无保存的体贴她、心疼她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宿世她也感觉熬畴昔了就好了,只要离了这林家门日子就好过了,以是她才心甘甘心的被教唆着没日没夜的干着活计,早早就熬坏了身子骨,等她被林四娘算计了一次后,那些后遗症纷繁就出来了,整日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
“听娘的话,摆布你是女人家,在熬几年就好了,晓得吗?”
朱氏和林娟显是贯穿过林家老爷子定下的这些个条条框框的,顿了顿,只得叹了两声仓促拜别。林四娘见她们一走,面色天真的看着垂着眉眼的林秀,还道:“娘和二姐对三姐可真好?”
别看林家只是个农户,可这装腔拿捏的端方却还很多,到点饭菜就得上桌,不然做饭的女眷是讨不了好的,会说不如旁人之类的诛心之语。
她碍于脸面不敢把事儿做绝了,但她一个不欢畅,当家的就指定的让她消气,最后,还不是得林秀低头?
哪怕...哪怕当年她魂归西天,她娘朱氏发明了不对,最后一起思疑到林四娘身上去后,也只是不敢置信罢了,事已铸成,她还能让另一个女儿替她尝命不成?
林家村虽不过是藏身之地,但她活着上飘零的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光阴,走马灯花的看过那些画面,听着那些私语,置身此中却又身为外客。没法触摸、没法言说,生生的把她隔分开来,几乎把她给逼疯了。
朱氏的一番口苦婆心,外加林娟不时的插话劝她去认个错,明显都是怕她过后刻苦头,最后遭罪的还是自个儿,说句刺耳的,就是遭了罪,该干的活计还是得接着干不是?
而大哥林康,二姐林娟,也没能再林四娘身上占着多大的便宜,二姐林娟早早嫁了人,那二姐夫会追求,消尖了脑袋替林四娘办那些肮脏事,得她重用,又心知林四娘血缘亲缘淡薄,待二姐便一日差过一日,只要外头没有那闲言碎语,不管里头如何糟心折磨,他都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