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人背后构成的大网,林秀忍不住提了一句:“百官如此放肆,想来背后是有所依仗或是有所图谋,陛下可让人场面百官和...和那些可仗势的人。”
便是楚越都没想到,翌日的朝堂上, 竟然另有人拿着这个来评判楚越不该放宽科举提拔。
“朕晓得了。”
“姐姐放心,我免得的。”
抽气声接连响起,姓曹的御史更是一脸如丧考妣,身子软摊在地上。
“没事吧。”林秀做惯了伴计,跟个没事人一样,她方才只是听到宫人们在暗里群情朝臣,想着楚越跟百官们现在更加水火不容,还当着世人的面儿直接给了几位国公尴尬,只怕更是会把这些人给推到碌王府那边去。
观澜书院这回算是丢了个大脸了,特别是周吕,被楚越这一斥责靡靡之诗,好些日子都不敢在书院里头呈现,连带的,城里的其他书院也趁机造势,筹办随时夺下观澜书院第一的位置。
“陛下!”
“可不,我但是传闻,我们陛下昨儿偷偷带着娘娘出宫了......”
“是。”
“娘娘,你看......”雨霞有些难堪的问着,便是其别人也竖起了耳朵,等着被围蹙在中间的宫装女子开口。
林秀不觉得然。
对为官者来讲,谁在乎那点俸禄啊,真靠俸禄养家的话,一家长幼只怕全都要饿死,像宿世她所嫁那章家,不过三等末将家,却占了一栋五进五出的院子,里头奴婢里里外外加起来上百号人,更不提另有后院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吃穿用度,买的胭脂水粉,一年到头阖家高低要破钞几千俩银子,但一年的俸禄不过百来俩。
据这位御史说, 那些来自崇州鹿台的学子不战而败。
楚越戛然看着这一幕,只感觉风趣的很。
楚越返来后,见她还一脸气愤,还不由得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气了,朕已经经验他们了。”
晚间,两人用了饭,楚越又让安然拿了折子,喧闹的阁房里,两人互不打搅,各自忙活,氛围又奇特的敦睦,温馨得很,雨晴姐妹出去送了一次茶汤后又很快行动轻柔的走了出去,恐怕打搅到两位主子似的。
“唉你们是不晓得,陛下当时说完后,那御史全部脸都绿了,也不瞅瞅,就我们陛下的脾气,没让人把他给拖下去砍了都是好的......”
背面的臣子们悄悄抬了头。
“冤枉?”
偏僻的杂院里头,几个宫人躲在角落里,借着高大的株刺遮挡悄悄说着小话,说到某处还会哈哈大笑。
林秀蓦地一下回了神。
一群自发一本端庄、一脸公理的傻子。
有人俄然回过了味儿。
“胡议是非,罚三个月月例。”
“奴也是...”
两名带刀保护走了出去,鞋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更是让人瑟瑟颤栗,曹御史跪伏着往前几步,声声喊冤:“陛下,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一盆凉水顿时袭了过来。
他如果未曾亲眼看到, 是不是就被百官们给联手蒙了双眼,空坐在高台之上,实际倒是个耳聋眼瞎的睁眼瞎?
他们都说了半晌了,陛下咋一句话没说的?
宫中到处都在传楚越在朝上措置了一个御史的事儿,还把楚越斥责朝臣的话描得绘声绘色的,宫人们几个围簇在一堆儿不住嘻嘻笑着。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