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眼刀子又伤不了人,马三丫可没有工夫计算这些。吃完饭清算好碗筷,她揉着酸胀的后腰回到屋子里,只感觉浑身高低没有一处安闲的处所,小腹更是像针扎一样,撕扯着全部下身都在疼。
马三丫对钱氏本来就没甚么好印象,再加上她一贯讨厌在背后教唆是非的人,便一样冷声道:“我倒想跟大嫂一样,可惜没这个福分。”
“丫丫早晨不是要睡嘛,顺手的事情……”马三丫心头一虚,低头扫了一眼蹲在地上只顾铲泥巴的小丫丫,支支吾吾的回道。
丫丫咬了一下嘴唇,俄然深深的埋下脑袋,气鼓鼓的说道:“不要,大伯娘说,你不是好人……”
在洪山村糊口的这段时候,马三丫总算见地了甚么叫做贫民的日子。家家户户都一个样,吃的是杂粮糠菜,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土布衣裳。有的人家孩子生很多,小的干脆就光着屁股满村跑,大人要下地做活,年纪大的孩子就带着年纪小的孩子。也不能玩耍,而是上山捡柴禾、劈猪草……极力帮着分担家务。就算是如许,一年到头恐怕也可贵见一次荤腥,更别提万一赶上灾荒年,那就得卖屋卖地,卖儿卖女……
之前每个月里也会不舒畅,可都没有现在那么难受,再说,那会儿受不了的时候可不消洗衣做饭。马三丫忍不住叹了口气,侧过身将冰冷的手放在咯吱窝下捂和缓了,伸到衣服内里去,渐渐揉着肚子。
“对了,阿谁……娘,”马三丫一边干着活,一边扭过甚来,谨慎翼翼的说道:“小姑的床那么高,万一丫丫早晨摔下来咋办?要不,还是让她跟着我们住吧。”
明天听周兰花说那些话,她家的状况仿佛不如何好。赵春父母年纪大了,又没有别的兄弟,百口人就靠着他在船埠上的那点人为度日。这下扭了腰,不晓得得歇多久才气好,还得担忧会不会被别人抢了本来手头上的活。如果失了船埠这份活计,再找别的恐怕没那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