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她的语气吓住了,田氏屈着膝盖愣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小声支吾道:“只要你肯帮着说项,让文田兄弟伸手帮一把。你们在镇上,住恁大的屋子,咋会没个积余。”
田氏余下的话全数卡在了喉咙里,瞪大了眼睛不成置信的看着马三丫,好半天赋颤抖着嘴唇,带着哭腔挤出一句:“三丫啊,之前有啥不是,都是我的错,那是你哥啊,你咋就不念情呢……”
“你……”田氏立即傻了眼,用力揩了一把鼻涕,气急废弛的指着她就骂:“你个没知己的贱女子,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欠甚么钱?甚么人的钱?为甚么欠?”马三丫听得心惊肉跳,目光凝重谨慎的往田氏身上打量。见她眼眶通红,神采茫然无助,倒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是话又说返来,不眼睁睁的看着,她又能如何样?别说她没有才气,就算有,也得看工具是谁。像马大牛如许的人,哪怕能帮他这一次,也绝对帮不了他一辈子……
马三丫冷静的听着她的唠叨,心内里说不出来的压抑。刚才的动静,罗老太必定是闻声了的,她没有出来过问,只是不想插手管闲事。说白了,她马三丫,在她们罗家还是一个外人。
“你倒是会筹算,”马三丫立即蹙紧了眉头,说来讲去还是在往本身头上算计,他们是真把本身当了会下金蛋的鸡。她心头的那点不安和歉疚顿时消逝得无影无踪,放手将田氏放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那好,你替我算算,十几贯钱,得卖多少豆腐?得攒多少年?你们不是算计得精吗?你倒是说说看。”
田氏又是矢语又是发誓,咬牙切齿的认定,是那几个恶棍诓了马大牛,就是要来害她们马家。马三丫却气得浑身直颤抖抖,这下她才晓得,本来之前甚么买田买地,压根就是借口,马大牛几次三番的找她要钱,竟是为了了偿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