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点点头,进了屋。
丫环出去禀道:“蜜斯从大书房出来去给老夫人存候,老夫人留饭了。”
“闲话?”傅幼槿不由睁大了眼睛。
傅幼槿笑了:“这可就是您想多了,嫣儿说了,乔姐姐的母亲和定国公世子夫人是手帕交,世子在南京任职的时候,两家干系就很好,现在结成后代亲家也没甚么猎奇特的。”
蔷薇端茶出去:“傅家酉正传饭,您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先前闻声外头巷子里有叫卖炒货的,奴婢去买了一包,味道还不错。”
“对啊。定国公府是多么家世,甚么高门贵女娶不得,如何会跟如许的人家攀亲?”
施乔就问小卉:“刚才嘀咕甚么呢?”
话音刚落,又有个小厮来禀:“公子在外院待客,说早晨就在外院用膳。”
“甚么娘家!”傅三太太不觉得然,“她的娘家是青竹巷施家,可不是甚么几年才见一面的青竹巷的旁支。照你刚才说的,施乔一家没住在青竹巷,而是住在甚么猫儿胡同的私宅,可见他们离京几十年,早已和青竹巷陌生了,不然偌大的青竹巷,莫非还腾不出几间屋子给他们安设?”
“晓得了。”傅三太太应了一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施乔问:“嫣儿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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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斯和幼槿蜜斯逛园子去了,还没返来。”
“哦?”施乔拿过针线篓子,暴露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话奴婢就只跟您说。”小卉道,“我感觉幼兰蜜斯对四少爷有情,四少爷对她也有些喜好。”
小卉嘻嘻地笑,靠迩来悄声说:“您感觉幼兰蜜斯如何样?配我们四少爷如何?”
施乔不由瞥了她一眼。
施乔绣着花,轻声道:“你没听刚才蔷薇说的,幼兰的婚事全由她祖母做主。”
小卉就把画轴放光临时安插的书案上,打水来奉侍她换衣。
“既然没摆到明面上,她是如何晓得的?”
傅三太太自顾自念叨:“两个都是我生的,可没一个跟我亲。一个读书读成了老呆板,可贵见着个笑容。一个眼里只要祖母,没有我这个娘。当初你爹外放,我就不该同意让他们养在老太太膝下,如果在我身边长大,也不会变成现在如许……”
酉初三刻,潘寻嫣返来了,直喊热,蔷薇和汀兰赶紧奉侍她换衣。
小卉倒是个馋嘴的:“我尝尝!”
傅三太太如有所思,又问:“婚期在甚么时候?”
小卉松了口气,小声道:“那就好。”
傅三太太叹了口气,挥手打发了他,对傅幼槿道:“瞥见了吧,都当咱娘俩是透明的,连饭都不返来吃。”
“您返来了。”蔷薇和两个婆子坐在葡萄藤架下做针线,赶紧起家施礼。
施乔在酉初回到滴翠轩,小卉抱着一摞画轴跟在她身后。
“我又没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不是跟你私底下随便说说嘛。”提及儿子和长女,傅三太太的声音不由低下来。
“没有,没有。”蔷薇笑道,“幼兰蜜斯是老夫人的心肝,老夫人一心想给她找个好夫婿,看来看去也没看到个对劲的,就拖到了现在。”
“您如何把话说得那么刺耳!”傅幼槿满脸不附和,“就算和青竹巷分了家,好歹也是端庄的书香家世,祖上是探花郎,现在又出了个解元,如何能够做那攀龙附凤的事!再说了,他们是哥哥姐姐请返来的客人,您这话如果让哥哥姐姐闻声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