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恩顿时满十八岁,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年,已经定了亲,来岁就要娶媳妇了。眼下他和施雨彤已经清算好,坐到了二夫人身边的锦杌上。
因施老太太的屋子坐北朝南,宽广又通风,她又对这盆花非常看重,施乔就没把花搬回本身的房间,筹算放在这边养着,归正她迟早都会过来。
施二夫人笑眯眯倚在暖炕上,保养得白净圆润的脸上挂着宁静驯良的浅笑,一边由丫环捶着腿,一边跟施乔说话,不知不觉一个时候就畴昔了。
东次间里,施二夫人正倚在炕上听丫环念佛经,香炉里焚着淡雅的檀香,墙角的落地西洋钟响着低低的“滴答”声,窗台上用霁蓝釉瓷瓶供了束火红的迎春花,屋子里满盈着繁华喧闹的氛围。
谁晓得隔天青竹巷那边却派了个花匠过来,说是二夫人晓得施乔得了盆公主赏的白雪塔,非常欢畅,特地找了个有经历的人帮她照顾花,人为由她白叟家补助。
见她胸有成竹,施老太太就不再提找花匠的事。
施远茂是先帝元丰三十年的状元,同年娶河南光州朱家的嫡女为妻,为官三十余载,一起青云直上,现已官至保和殿大学士、吏部尚书,乃是位高权重的内阁首辅。美中不敷的是,施远茂子嗣薄弱,大夫人只生了个女儿,妾室所出的庶子也短命了,传闻早些年,他也曾想过过继一子持续香火,但厥后不知为何作罢。
施乔就带着小卉去了青竹巷。
“五堂哥,你这话说的,像是不欢迎我来似的!”施乔跟他开打趣。
申正两刻,施承恩和施雨彤放学返来了,施二夫人叮咛丫环奉侍俩人净手净脸换衣,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像对远亲的孙子孙女一样庇护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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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承恩哈哈地笑:“那里的话,我是说你可贵回都城,应当多过来坐坐!”
施家乃书香世家,族人不管男女都要到族学读书,不过女孩子每日只要半天去书院。施乔曾到施家属学观光过,男堂叫文墨馆,女堂叫撷芳斋,都在中路的西北角,中间隔着一大片竹林。
施乔在一旁看了非常佩服。
不过青竹巷的奴婢提起大夫人都非常恭敬,传闻早些年她管家时和二夫人一样高超,乃至比二夫人更加恩威并施,连外院那些管事在她面前都服服帖帖的……
施乔就笑着“哼”了一声,嗔道:“这还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