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乔还是第一次传闻，不过想想也是，像施家如许显赫的百年世家，甚么奇怪的花花草草没有。她的白雪塔宝贵就宝贵在是公主赏的。
施乔非常感激，笑着向二夫人伸谢，筹算归去给二夫人做条裙子。
施远茂点头，起家去厅堂用饭。
曾姨娘是施远茂的妾室，大夫人搬去别院后，就由她照顾大老爷的平常起居。
曾姨娘不由微微一笑，柔声道：“老爷，您在想甚么，晚膳已经筹办好了。”
“……去给大老爷请个安，再来我这儿吃晚餐。”她对施乔道，叮咛身边的大丫环听蕊陪施乔畴昔。
等她带着小丫环把饭菜摆在了厅堂的圆桌上，再去书房请他时，他还坐在太师椅上，指腹摩挲着茶盅在想事情。
施乔朝她笑了笑，行了半礼。
刚坐下又想起一事：“对了，明泓他们月尾入京，你筹办一些给几个小辈的见面礼……我记得小四喜好汇集古玩书画，就把那幅钱选的《浮玉山居图》给他吧。”
施远茂很欢畅，叮咛曾姨娘加菜，要留施乔用饭。
靠在施二夫人身边的施雨彤却神采生硬，看施乔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明显记得施乔喜好吃酸汤鱼的不止二夫人一个。
施远茂的书房古朴宽广，书架塞的满满铛铛，画缸里插满了卷轴，他站在摆满书墨的书案后，正在练字，穿戴件家常的深蓝色宝相花衣袍，面庞白净儒雅，若不是发间有丝丝银色，底子看不出已是年逾半百的人。
施乔笑嘻嘻直言道：“下次再陪您用饭，二夫人那边已经做了我爱吃的酸汤鱼！”
刚送了施乔两盆宝贵的牡丹，又筹办送施竹一幅代价令媛的古画。
“传闻温宁公主赏了你一盆非常宝贵的牡丹？”他问道，拂盖喝了口茶。
施远茂不觉得忤，笑着叮咛曾姨娘送她出去。
“嗯，是一盆白雪塔，一共结了六枚花苞，看模样再有十来天就能着花了，二夫人还特地找了个花匠，帮我照顾它。您见过白雪塔吗？要不等着花今后我画幅画给您瞧瞧？”施乔脆生生道，眼睛里闪着光，神采既殷勤又讨喜。
“哦，没甚么，在想兰芝轩的那几盆牡丹应当着花了，我看雪娘那孩子仿佛挺喜好花花草草，不如送两盆给她，恰好和那盆白雪塔作伴。”
“之前敏德皇后活着的时候，也喜好养牡丹，曾在年节的时候赏过一些给京里的公卿世家。我们家得了几盆姚黄、魏紫，就养在后花圃的兰芝轩，现在这个时节应当也着花了。不过我还没见过白雪塔，你就画给我看看吧。”
葆真院是个三进的院子，有个穿玫瑰紫折枝斑纹褙子的四旬妇人站在第二进的穿堂等着，恰是曾姨娘，看到施乔出去，她亲热地喊了声“乔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