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从顺天府衙门出来,穿过半个都城去往刑部,街上的行人不由立足围观。
乌黑的囚服一尘不染,的确像刚从针线房拿出来的一样。
又是一名以监察百官、惩办蛀虫皇亲公卿为己任的铁面御史。
出了院门,焦盛笑容可掬道:“差未几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底下人刚贡献了两坛好酒,彭兄不如去我那儿小酌两杯?”
彭渊垂首立在书案前,面色忐忑地解释着:“……臣真不知情,都是那施承俊自作主张,他几次三番求臣帮他弄个官,臣都没承诺,这类事臣如何能承诺呢,臣……”
“式微下任何把柄?”晋王气极反笑,“式微下任何把柄,你彭渊的大名怎会传得人尽皆知?那杨才良怎敢在早朝上言之凿凿地弹劾本王?本王又怎会在散朝后被父皇劈脸盖脸地怒斥?”
晋王强咽下肝火,冷声喊道:“焦盛。”
“大理寺那边有邵庄在,你去联络刑部的虞万枝,父皇点了他审案。”
通判神采一变,缓慢扯下薛恪的囚服挡住那些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