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斌点头：“那你这两日多跑几趟，有甚么停顿及时报上来。”
“目前没有，刑部已经发明薛恪的伤，思疑顺天府屈打成招，正在详查。”
邵庄往那卷宗上扫了眼，端起茶盅：“没出甚么岔子吧？”
寺正刚要答话，有个穿绯色云雁补服的四旬男人走了出去，恰是右少卿马德庸。
“谢大人。”邓斌恭敬地欠了欠身，把卷宗放到他面前，半坐到椅子上。
邓斌正要抛出早想好的借口，马德庸已经瞥见桌案上的卷宗：“这是薛恪案的卷宗？甚么时候送来的？”不待他答复就拿起翻看起来。
邓斌一听这话，不由想起马德庸：“马大人仿佛对薛恪的案子很感兴趣，今早散朝后不但找虞大人说话，返来后还拿着薛恪案的卷宗翻个不断，怕不是有甚么设法吧？”
马德庸是唐文曜拉拔起来的，行事如出一辙。
邓斌点点头，又问：“犯人的环境如何？”
邵庄把桌案上的卷宗递给他，他游移道：“您不看看？”
“不会，彭渊对晋王殿下经心极力，人尽皆知，晋王殿下如果连这等亲信都舍得下，那些凭借他的朝臣还如何放心为他做事？他能够会在此事停歇后措置彭渊，但毫不会在节骨眼上丢弃彭渊。合格的帝王必须能纯熟地掌控民气，晋王殿下深谙此理，不会等闲让步的。”
他暴露唏嘘之色，说道：“朱大人不在京里，真是给我们省了很多费事。”
邓斌一愣，感受他现在的笑似与惯常的笑分歧。
没等他细想，邵庄已道：“没别的题目你就去忙吧，记得警告虞万枝，谨慎行事。”
邓斌心口微热，面色一肃，恭敬地接过卷宗，见礼道：“下官辞职。”
寺正应下，见他没有别的叮咛，就退了下去。
邓斌想了想：“也是，虞万枝既是师兄又是前辈，照理说应当压朱筠一筹的，可朱筠入刑部短短四五年就跟他平起平坐，还时不时在朝堂上辩驳他的定见，贰内心必定很窝火。”
入夏后白日垂垂拉长，未几时天气就大亮，待朝臣们散朝出宫，天上已经挂着明晃晃的大太阳，风里也带上些许炎热。
“即便如此，也不成粗心。”邵庄笑了笑，“朱筠此民气眼多，本尊不在，必定也会让部下的人盯着。崔阁老的身材时好时坏，说不定哪天就递折子去官养病去了，虞万枝的资格比他老，他们俩又相互看不上，万一虞万枝掌管刑部，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是。”邓斌赶紧起家。
邓斌还是第一次传闻朱筠和虞万枝反面，惊奇道：“他们俩不是师兄弟吗？”
邵庄淡淡一笑：“天纵英才，不免令人妒忌。”
“对不住……”
邓斌咽回嗓子眼里的话，笑道：“刚送来，我正筹算细心看看，等邵大人返来，也好去回话。”
“嗯。”邵庄微微点头，“晋王令焦盛帮彭渊清算烂摊子，你得空提示一下虞万枝，让他谨慎点儿。”
邓斌点头应是，想起一事，笑道：“昨日我去刑部，传闻朱大人过两日就出发去巡查河堤，这一去没有三四个月是回不来的。本来想着皇上十有八九会把薛恪的案子交给他来办，做起手脚来会很费事，谁晓得他的夫人竟俄然归天了……”
昨日圣旨一下来，邵庄就把薛恪的案子划给邓斌来措置。
“是，我明白了。”邓斌应下，问起晋王那边的环境，“不晓得晋王是不是盘算主张要给彭渊清算烂摊子，传闻皇上已经将九皇子放出禁宫，但是驳了礼部选妃的折子，大抵是对晋王余怒未消，等薛恪的事真正闹起来，万一晋王顶不住压力，想弃卒保车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