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唱得好！”
那飞奔的骏马分开了，世人再没了唱曲的表情。
听了这声音，夏初七回过甚去，笑看着阿谁与她同属一个小旗的男人……不，严格来讲还是一个男孩儿。他叫小布，看上去比她还要小，约摸就十三岁摆布，笑起来脸上满是稚气与天真。听他说，他的年纪本来是不敷入营的，但家里兄弟姊妹太多，为了吃上这份军饷，这才谎报年纪。
“想。”
他明显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学着女人家的内疚模样唱来，实在好笑，不但媚谄了风尘仆仆的一群人，也把夏初七逗乐了。一支曲子完了，大师伙又起哄，让黑皮持续唱。黑皮是一个兵油子，也不害臊，得了些滋味儿，学着快意楼里女人的调调，比着兰花指，捏着嗓子又唱了起来。
粗着嗓子满口黑牙的男人就是黑皮，他闻言叹一声，“是啊，再过一个月就该生了呢。邻里乡亲都说她肚皮尖，这胎必定是个带把儿的，也不晓得这一去……啥时候才气返来看我儿子。”
男人没有长成也是一个男人，再说时下的男女都早熟，小布从一开端的羞怯到现在毫不踌躇地点头，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听了他的话，几个男人哈哈一笑，惹得中间车队的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别唱了！前面另有十来里地就是潍县，到青州府地界了，大师担着点心。”
“是！”
“小齐，头回上疆场？”
黑脸老孟是一个极有聊性的大叔，这些天来，全旗十小我，他就重视到了这个肥大个子的男孩，见她老是不声不响的发楞沉默，不免有些猎奇。
小布刚入行伍，对统统都很猎奇，看甚么都新奇。
“荷叶上露水儿一似珍珠现。是奴家痴心肠把线来穿。谁知你水性儿多更变。这边分离了。又向那边圆。没真性的朋友也。活活的将人来闪……”
“是，批示使大人！”有人嗤一声，有气有力地叹，“可这火线在打战，必定有流民南逃。如果不逃，那就奇特了……”他没有明说，那字里行间的意义，却有一点讽刺夏常没有见地。
这才是真正的战役，真正的萧瑟。
时下的粮草辎重营相称于后代的后勤保障军队，以是行在雄师之前，与前锋营将士一道开赴前去蓟州。这支步队的人数很多，夏初七拿着二鬼的参军印信，干的是最低等兵的活儿，混入营中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
“是啊，第一次上疆场呢。”
“孟小旗，我也是第一次。”
老孟拿一根细竹签子，剔着牙，咧着嘴笑，“那可说不准喽。不过想来也是不轻易的，我在辎重营干了十来年，上过几次疆场，碰到过仇敌袭营烧粮草，但真没有上阵杀敌的时候。”
“孟小旗，你说咱辎重营，能赶上北狄鞑子吗？”
整齐齐截的喊声以后，再没有了群情声，有的只是长长的沉默。特别是对于第一次经历战役的人来讲，内心的严峻感，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过了潍县就进入青州府境内了，再畴昔没有多远就是蓟州。也就是说，他们离火线很近了。
“蒲月端五是我生辰到，身穿戴一领绿罗袄，小脚儿裹得尖尖翘，解开香罗带，剥得赤条条，插上一根梢儿也，把奴浑身高低来咬。”
就在五天之前，晏二鬼带领的前锋营，已然达到与北狄对峙的蓟州。五千人的前锋营收编了蓟州总兵马朋义的残存军队，拿下蓟州城外的下仓镇。赵樽的主力步队是于三日前达到下仓镇的。雄师达到，未等驻防，便一鼓作气拿下了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