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抽回衣袖,冷冷一哼,“阎王还真瞎了眼。”
夏初七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语带调戏,“对呀,我这么聪明聪明,不如你娶了我做王妃,咱俩联袂打江山,如何?”
合上纸条,赵樽玩弄着信鸽,全然不提那“信函”之事,只淡淡问她。
“不要脸的老狐狸,连一只信鸽也要操纵?”
他没有理睬她,她顺着他的目光,瞥见一只鸽子被箭矢射在草地上,翅膀受了伤,小小的身子在带着潮湿夜露的草地里扑腾着,想要站起来,又只能一次次扑倒,羽毛上溢出来的鲜血,看上去非常狰狞。
“早说嘛,吓死我了。”
“楚七,你不是鎏年村傻子的媳妇儿。奉告爷,你到底是谁?”
赵樽满眼冷意。
夏初七眼睛一弯,“我本身。”
赵樽不睬角,古怪地看她一眼,只存眷鸽子。
“哈哈哈……”
她被他骗走的第一个八十两。
他目光一眯,视野再次落在她面庞儿上,“不要动不动就挤你那一对斗鸡眼,很丑。”说罢他寒着脸牵过大鸟,一个标致的翻身便骑跨上去。一转头,向她伸脱手。
夏初七揉着受损不浅的胃,咧了咧嘴,“一个字:爽。你那马,叫啥名儿?跑得可真快。”
“滑。”
看着他面无神采的模样,她眸子子骨咕咕转一下,鬼气森森的靠近他,趁他不备,一把揪住他的袖口,学着倩女幽魂的典范外型,妖娆魅惑的软着声,“实话奉告你,实在我是借尸还魂的艳鬼,阎王专门派我来勾搭你如许的男人。”
“错了,鸽子只认巢。”
夏初七脊背生硬着,紧紧揪住马鬃,吓得唇角一阵抽搐。
“传闻风俗望天的人,老是喜好思虑人生和抱负。”夏初七笑嘻嘻的打趣着,围在他的身边转来转去,“喂,我来猜猜啊,您在想甚么呢?您必然在想啊,那东方青玄到底是向谁通报动静呢?接下来,我又该如何清算那家伙呢?”
上头的印记她认得,恰是锦衣卫的标记。
“骑马感受如何?”
“你可真没眼力劲儿,那叫斗鸡眼吗?那是媚眼,抛媚眼你懂不懂?”
夏初七赏他一记白眼,“我说过,我不是兽医,看它的造化了。哦哟,不幸的小东西,你得看清楚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如果死了,记得下辈子投胎做人,再来找他算账。”
赵樽面色一缓,她晓得自个儿压对宝了。
“真没名流风采。”
“《射雕豪杰传》里的靖哥哥。”清算好带血的鸽子,夏初七抚了抚它的小脑袋,给了赵樽一记媚眼,也不管他懂还是不懂,持续弥补说:“但是你吧,有靖哥哥的风韵,却没靖哥哥那么憨纯,只能做‘贱哥哥’了。”
天空传来一道鸟类悠长的悲鸣,接着远处有一团小黑影掠过一道弧线,落在火线不远处的草地上。赵樽不动声色,手臂绕过她细得麻秆似的腰身,勒紧马缰绳,等大黑马一停下,就急快地跳下去朝那团小黑影走去,而身下的大黑马也不客气的“嘶”一声高高跃起。
大手抬起,赵樽重重拍在她头顶,好久才回了一字。
轻“呲”一声儿,她撇嘴,“我不是兽医。”
夏初七下认识抱紧他的腰身,他却在同时放开了她的身子,在马步又一次加快时,俯身探向马鞍上系着的箭袋和长弓,搭箭上弦,朝着黑压压的天涯“嗖”的射出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