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樽动也不动，颀长矗立的身影在飞雪北风中鹄立得如同一尊云端的神祇，只淡淡地看他，“魏国公你不攻山海关，擅自领兵至阴山，其罪一，假借文华殿之名，与北狄串谋，构陷本王，其罪二。本王觉得，当下你还是自求多福好，这等闲事，就莫管了。”
“那你是何意？”
说话的人，是陈景。
持刀的人，也是陈景。
冷眼旁观的东方多数督，嘴角微微的上挑，笑得极是美艳。
见到东方青玄呈现，夏廷德本来寒着的脸，突地都雅了一些。
一没有人想到他会直接痛斥赵绵泽。
夏廷德的神采白了又白，在她带着狠意的目光逼视下，竟然没有直接开口呛归去，更没有当场索要证据。只眉头一锁，避开她的目光，望向赵樽，模棱两可的笑。
“这一刀，是给你的经验。下次胆敢出言欺侮殿下，不会只是给你放放血，这把刀将会插入你的喉管，送你去见阎王。”
在统统人呆若木鸡的谛视里，他收回匕首，不再多一句话，也不再看夏廷德，又冷静走回赵樽的身边，神采沉着得仿佛他底子就没有在前一瞬抹过别人的脖子一样。
“有何证据，先拿出来发言。”
前面的话他没有说。
东方青玄轻笑一声，环顾一眼大营世人，声音好不动听，“魏国公不必多礼，本座没旁的爱好，就喜看这喊打喊杀的，如果血流成河就更美了。若不然，你等持续？”
“当然。”
可不懂的人，倒是听得一头雾水。
夏初七微微张着嘴，佩服陈景的武力，却说不出话来。
这一席话，顿时引发轩然大波。
想必当初他也是这般顺手把她阿谁便宜老爹夏廷赣丢弃的吧？
赵樽还未开口，雄师围着的营门口再次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喝。
说二十万人，其意还是想以人多欺人少，逼赵樽就范。可赵樽却不觉得意，就像只是随口谈天普通，沉声回应，“魏国公要来由，本王便给你来由。皇太孙不仁不义，本王不平，我金卫军将士也不平。就在两日前，元祐雄师已占据山海关，攻陷密云顺义，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便可入驻北平。辽东全域亦由定安侯占据。现在，全部大晏北方都在本王的掌控当中，如果圣上不肯改立储君……”
可说与不说，不首要，大家都能听懂。
夏廷德被噎得有力分辩，僵在了北风中。赵樽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而看向场上的众将士。从始至终，这位大晏朝最有魁首才气的皇子一向云淡风轻，雍容华贵，说话时声音不大，却句句入心。
二没有人想到他会以此逼洪泰帝改立储君。
“诸位将士都闻声先前文华殿的圣旨，也听懂了魏国公的意义吧？此事说来，实是伤情。”
这句话含义颇深。
大冷的天，夏廷德额头都充满了盗汗，冷哼一笑，突地甩袖痛斥：“晋王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如此言之凿凿，老夫且问你一句，你有何证据指责老夫借文华殿与北狄有勾连？”
赵樽此人诡诈深沉，无人看得懂他。
她嘲笑一声，不屑地挑起唇来，“闲话休提，魏国公不是要证据吗？如果我说我手上有皇太孙教唆山海关守将谢国源用心放哈萨尔入关，接着又杀掉谢国源灭口的证据，乃至包含文华殿与哈萨尔的来往文书，以及皇太孙用心构陷晋王的各种罪证，魏国公本人是否情愿在晋王的万言书上结合签押，奏请朝廷改立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