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带着夜的萧瑟。
“能不能先把我的镜子还给我?”
赵樽听了,一向没有说话。也一向没有停止喝酒。
“无。”
只是奇特的,夏初七倒是从他话里读出了一丝落寞来。可接下来甭管她如何套他的话,他都不再答复这个题目,只用心做她的听众。别的,就是拼着劲儿的与那几坛杂粮酒过不去。
她公然是一个能从别人的哀痛中找到欢愉的人,大抵是这会儿赵樽有了正凡人的情感,让她感觉与他的间隔拉近了很多,即便他不爱说话,也禁止不了她聒噪的表情。
“……”
夏初七心知本身不是那种千娇百媚得能让男民气乱如麻的妖精美人,可听他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歪了歪嘴巴,苦大仇深了起来。
又打了一个酒嗝,她俄然伸脱手。
说到这里,她一顿,望他,“我有点冷。”
“嗯。”没曾想,他倒是应了。
大闷驴子!
大夏季的,冬虫都歇菜了。
“得了吧,您啦,就甭装酷了。就你那点破事儿,你即便不说,女人我也能够猜获得。我说你烦啥呢?你又不是吃不饱穿不暖了,那老头子对你就算不好,凭你的本领,想要阿谁位置去争便是了。再说,你若对我好点,我指定也能帮衬着你,是吧?只要银子给够,不愁人才没有,别烦了啊?来,干……”
这一天是洪泰二十四年的腊月初七。
“人间烦恼,皆由意生。意不烦,心则不烦。”赵樽看她一眼,仰起脖子,那吞咽之间微微鼓励的喉结,看得夏初七心乱了一秒,却不得不承认,她真就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