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远本来正要发怒,却对上余辛夷一双清澈透顶的眸子,不知怎的满腔的肝火便无处可发作,他咬紧了牙,大声嘲笑:“那好!便给你一次机遇,如果没有个公道的解释,本日起,你便跟六姨娘一起滚削发门!余府绝容不下任何肮脏恶心的玩意!”任何触及了他的严肃,任何企图介入余家权势的,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哪怕女儿也一样!
王贵低头:“没错!恰是四个月前,代六姨娘……送给我的……那日我记得清清楚楚,您带着这只肚兜来找我,说六姨娘想见我一面,然后带我进了府……”
余惜月刚才说是要求彻查,但实际上就是在进一步激愤余怀远,完整整治余辛夷!却没想末端被余辛夷扭曲的意义,顿时愤恚的眯起了眼睛,但一想现下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任是余辛夷三头六臂,也决计逃不脱惩办!
余惜月幽幽醒来,看着余怀远仇恨的瞪向余辛夷的目光,心底不成按捺的扬起一股扭曲的镇静,太好了!余辛夷终究触怒了父亲,绝没有好果子吃!这段日子,她尽力的装卑躬屈膝,装得越害怕,她内心的恨就越毒!余辛夷,这个害死她弟弟,气病她母亲,又毁了她统统繁华繁华的贱人!她必然会扒下她的皮,抽下她的筋,亲手把她剁碎了喂狗!让她以最丑恶的脸孔,永久不得超生!
她生硬的笑了笑,道:“我自是情愿为大姐作证的,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六姨娘与这王贵无关,毕竟,六姨娘的床底下翻出的那双男人的鞋,倒是罪证确实!”
孙妈妈刚被打了脸,现在满心的抱怨,当下站出来道:“是奴婢刚才进六姨娘房里,想看看六姨娘房里可烧毁了甚么没有,正巧便在六姨娘床底下,翻到了这双鞋……”
孙妈妈神采一白,蓦地对上老夫人冷酷投来的目光,内心一惊,忙跪倒在地:“主子一时情急,实在是替我家夫人跟死去的少爷抱不平,请老夫人恕罪!”
余辛夷看着余惜月脸上蓦地变得强势而刻薄的神采,终究按捺不住,撕破脸皮了么,那更好!别跟她玩那些子虚的招数,她恶心得很!
算算四个月前,恰是六姨娘有身的日子,此人的戏,演得还真是没有马脚啊。
王贵俄然一个激灵,不晓得为甚么这位看似和顺绝色的大蜜斯,竟然会让贰心惊胆怯!
她算是懂了!大丫头刚才又是呵叱,又是甩巴掌的含义!实在四月初十那日余辛夷底子没陪她去寺庙吃斋念佛,但是几个月之前的日子,谁切当记得清楚?大丫头先框住王贵,再一个巴掌甩畴昔,让王贵心神庞杂,王贵不过一介草民,惶恐之下便恍忽的钻进了骗局。这个狭促的大丫头,果然是聪明绝顶!
“是四月初十申光阴落时分!”
“本来是那一日啊……”余辛夷俄然做恍然大悟状,道,“此次你可记清楚了?”
余辛夷浅浅勾唇,暴露一抹似嘲非嘲的笑容:“好!”
余辛夷上前一步,轰雷般炸着,紧接问道:“又是哪个时候!”
却见刚才还和顺含笑的大蜜斯,瞳孔猛地缩起,整张脸顷刻间寒如冰窖,如同一把利刃般狠狠刺向他:“那么我问你,那日是甚么日子!是哪月哪日哪个时候!你既然说你记得清清楚楚,定然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