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不再看她,取了茶钟儿吃了两口茶:“陈家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儿呀。”
陈富娘子承诺着,但是内心还没有想明白,夫人罚也罚了,为甚么又要说这些话儿呢。
陈富娘子便一小我来到了凤韵的院子里。
侍书打发小丫头叫了鱼儿过来。
红裳没有等她想明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打发她走了。赵安和他娘子也一齐辞职,和陈富娘子一齐出了屋子。
侍书看着陈富娘子走了,撇了撇嘴:“此人没有一点儿高低之分,竟然敢以我们家的姻亲身居,如果让五女人晓得,还不把五女人恼死才怪。”
红裳用手指导了点桌子:“嗯,陈家嫂子说得也有事理,赵大总管常日也没有事儿,为甚么未几催陈富几次呢?”
陈富娘子不敢再说甚么:夫人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她自承了错处,还自请了惩罚――她那里还敢多话?现在她只想夫人能快些放她走人。她另有其他的事儿要去做呢;忙完,她还要快快归去找陈富好好核计一番,那些帐本儿能顶上用嘛,看夫人的模样,不像是个好乱来的主儿啊。
红裳这才长长的“嗯”了一声儿:“嗯,陈家嫂子非常明理的人啊。既然如此,为了制止今后有人见样学样儿,就只好惩罚陈家嫂子了;陈富嘛――”
红裳又放下了茶钟儿,不过力量仿佛有些大。又加上了悄悄的一声儿“嗯――?”,把陈富娘子吓了一个颤抖――小夫人不恼不怒,但是比宋姨娘拍桌子骂人更让她胆怯。
陈富娘子出了红裳的院子后,没有同赵安他们一起归去:“五女人的腿伤到了,我这几日忙忙的也没有畴昔看看,本日我想去瞧一眼儿,赵大嫂子同我一起去吗?”
陈安赶紧躬身认错。
侍书三人承诺了下来,没有再谈鱼儿的事情。画儿又道:“夫人如许悄悄放过了陈富娘子,但是有甚么筹算?”
陈富娘子一听红裳的话儿,立时又矮了半截:“夫人,是奴婢的那口儿不费事儿!实在是该打!不过,真得不是我们故意怠慢夫人,真得是他胡涂忘了――再加上、再加上,赵总管也没有再催过,奴婢的那口儿事儿也多些,是真得忘得没有魂儿了。”
红裳看着陈富娘子俄然又不笑了:“陈家嫂子,这帐本儿我但是很早之前就要的了,当今府里统统的帐本儿,我看完都有些日子了,你们才把例银的帐本儿奉上来,这个――”
红裳又取了茶钟儿啜了一口:“赵安,你一会儿归去代我罚他好了。”
陈富娘子终究喃喃的道:“回夫人的放,是、是奴婢和奴婢那口儿做错了事儿,还请夫人惩罚。”
屋里的世人都点头应“是”,陈富娘子当然不敢如许说了,她只是多叩了一个头。
红裳悄悄一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多了去,理她做甚。”然后看向了小几上的帐本儿,一笑道:“让鱼儿来一趟吧,这几日闷坏了她吧?”
红裳悄悄的“哦”了一声儿,然后又摇了点头:“陈家嫂子已经晓得错了,又是自请的惩罚,我看就从轻惩罚吧。嗯――,就讨月例三个月好了;陈富那边划一,不过却要加罚五板子。”
红裳还是阿谁安静的模样,没有因为陈富娘子的不恭生出不快来:“陈家嫂子也认错了,固然说有错不能不罚,倒也不必罚得太重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