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娘子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红裳没有等她想明白。又说了两句闲话便打发她走了。赵安和他娘子也一齐辞职,和陈富娘子一齐出了屋子。
陈富娘子一听红裳的话儿,立时又矮了半截:“夫人,是奴婢的那口儿不费事儿!实在是该打!不过,真得不是我们故意怠慢夫人,真得是他胡涂忘了――再加上、再加上,赵总管也没有再催过,奴婢的那口儿事儿也多些,是真得忘得没有魂儿了。”
以是凤韵待陈富娘子便有些淡淡的:“还好了,伤已经好了很多。”
红裳放下茶钟儿后,并没有如陈富娘子所想的开口发落她,先是弹了弹衣袖,接着又理了理衣裙,然后俄然看到陈富娘子还跪着的模样,惊奇的说道:“陈家嫂子为甚么这么多礼?不要在地上跪着了,冰到了可不好,快起来,快起来。侍书,你们几个也不晓得扶陈家嫂子起来,真是的。”然后对着陈富娘子又是一笑:“陈家嫂子快快起来坐下叙事儿,不必拘礼的。”
陈富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想告饶但是却没法说出口来――已经被红裳两句“陈家嫂子明事理”、“就依陈家嫂子的意义”堵死了她告饶的路。她只能颤抖着给红裳叩了一个头。谢过红裳。
陈富娘子不敢再说甚么:夫人不过三言两语便让她自承了错处,还自请了惩罚――她那里还敢多话?现在她只想夫人能快些放她走人。她另有其他的事儿要去做呢;忙完,她还要快快归去找陈富好好核计一番,那些帐本儿能顶上用嘛,看夫人的模样,不像是个好乱来的主儿啊。
红裳还是阿谁安静的模样,没有因为陈富娘子的不恭生出不快来:“陈家嫂子也认错了,固然说有错不能不罚,倒也不必罚得太重了,是不是?”
红裳用手指导了点桌子:“嗯,陈家嫂子说得也有事理,赵大总管常日也没有事儿,为甚么未几催陈富几次呢?”
红裳指着那些帐本儿道:“鱼儿,这是你的所长。你把这些帐本儿拿回房去,细心看看此中可有甚么错处吗?”
鱼儿承诺着高欢畅兴的下去了:她终究不再只是吃闲饭的了――固然夫人还不是非常信赖她,但总比之前好多了。
陈富娘子晓得不说话是不成能的――夫人正等她回话呢,但是她能说甚么呢?汗方才自她的额头上消逝不见了,她一焦急,第二层汗便又重新冒了出来。
侍书打发小丫头叫了鱼儿过来。
屋里的世人都点头应“是”,陈富娘子当然不敢如许说了,她只是多叩了一个头。
红裳还是不急不缓的道:“陈家嫂子,你给我想个别例吧,不然今后还真是不好做事儿;我们赵府这么多人,一日只两三小我忘了事情,我们府里就要乱成一团了;被老太爷和老太太晓得了,我的错儿可就大了;以是,陈家嫂子。还真要费事你给想个别例才成。”
侍书三小我对着红裳屈了屈腿,还没有畴昔扶陈富娘子呢,陈富娘子已经站了起来。她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夫人身边儿的女人来扶。”
侍书三人承诺了下来,没有再谈鱼儿的事情。画儿又道:“夫人如许悄悄放过了陈富娘子,但是有甚么筹算?”
红裳点了点头:“你们多留意些吧,我直感,鱼儿应当没有甚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