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看红裳并无不快,也实在是有些渴了,便接了茶水一气吃了下去了。
红裳是用心如此说的,她要吓一吓她,如果能吓得她三魂丢了两魂半,或许……
画儿好好理了抱负法,然后才说道:“夫人,孙姨娘千万饶不得。非论耳光重与不重,都已经打了,而当今孙姨娘会不会记恨夫人,就全看夫人前面的板子了――如果夫人就此饶了她,她不但不会感激夫人,反而很‘敢’记恨夫人,并且也会小瞧了夫人,以为夫人的手腕不过就是如此。夫民气善,婢子晓得,但是自古以来,人善人欺啊,夫人。”
红裳点了点头:“这个我晓得。”赵安娘子一贯是个极费事儿的人儿,晓得应当如何做事儿。
画儿晓得本身方才冒昧了,赶紧福了一下道:“夫人恕罪,婢子不是成心的。”
红裳微微的蹙着眉,她的心中并不像她脸上的神采一样安静:孙姨娘被打得是不是太重了些?红裳并不崇尚暴力,以是看到孙姨娘现在的模样,她还真得心有不忍了;她嘴里不断的说着狠话吓孙姨娘,内心却已经开端考虑是不是真的还要再打下去?
画儿和侍书对望了一眼:夫人的娘家竟然待下人如此良善?夫人竟然以为如此被罚就是极重了?
红裳顿了顿,想到话儿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就无妨再多说两句好了。她看了看侍书和画儿又道:“端方是端方,豪情是豪情,我向来没有把侍书看作是婢仆,当今画儿你也是一样的,你们就像是――,我的mm一样,称不称奴婢在我看来都不要紧了,随口说两句话又有甚么打紧的。”
红裳悄悄摇了点头:“唉――,看你不幸见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儿吧;看你现在伤得也不轻了,等大夫来了,你再领那十五杖好了――打完了立时便让大夫替你瞧瞧上药调度。明儿也不至于太刻苦了。嗯――,如果明儿或是哪天大夫说你当真再受不了杖,那就后延一两日也无妨。老太爷那边,我自会去替你说项,只但愿你今后会记着本日的经验,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也不枉我本日疼你一场。”
赵娘子走到门口一叠声儿的叫人去二门传说去找大夫,又叫婆子们筹办好,一会儿好服侍孙姨奶奶领罚。
侍书悄悄的、但果断的点头:“夫人,不能饶的。”
红裳看孙姨娘如此,晓得她已经怕了。便又火上浇油。又加了几句话――让孙姨娘好好想像一下,前面几日她会是个甚么模样。
红裳展开了眼睛看向侍书。侍书只一看红裳的目光,便明白了红裳的意义,她悄悄摇了点头:孙姨娘毫不能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