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抬起右手,单手将黑洞洞的铳口对准蒲七的脸面,按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悄悄向后一扣,弹片蓦地回弹,燧石重重砸击在铁片上,激起一串火花,甚是都雅。
“斩草就要除根。”林汉城盘着腿,弄着抢,如是道。
话到最后,已是低下了头,喉间模糊哽咽。一个自我出错到杀人夺财境地的通缉犯,却毕竟是宗族看法深重,哪怕本身背负着砍头的大罪,还是偷偷潜回故里想见父母一面,申明其心中还剩下一些封建品德,哪怕很微小,也足以成为林汉城下定此人可用,不敷为虎的结论。
很久,沉默着的蒲七才在两人目光的谛视下缓缓昂首,核阅着林汉城的眼神,没有看到凶戾的色彩,心知性命无虞,想起他的高强武功他所说的锦衣玉食、光宗耀祖的将来,又想起那齐王府的公开中残暴的酷刑、被爆头击毙的火伴,和本身走了这么多年却看不到亮光的黑路,终究点点头,道:
“回林爷话,吾从小发展在福州,家里是种茶的农户,十七岁那年和本地的其他农户后辈打斗,失手杀了人,家里的大半积储都用来补偿才免坐了牢,被族里除了名。本来要被发配到辽东放逐,吾爹变卖房产贿赂官人,才买了具犯人的尸身顶吾的名。”
蒲七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题目,神采先是一愕,随即黯然,摇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