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抄家伙起来抓鬼了。
不能这么直接问。
“既然红妆不怯懦，她必是见着铁证了，才比旁人惊骇几分。”
“这药喝得嘴里苦，昨儿吃的阿谁金丝蜜桔倒是甜，小衣，你去拿些来。”
她脚步仓促，忙得慌脚鸡似的，又未曾解释启事。
想她初入晋王府那日，见着的第一个丫头就是红妆。
小衣心中一喜，能给主子拿吃食，这是她又往长进了一步的恩情。
慢而果断地，一饮而尽。
“妈妈感觉呢？”
说到底，甚么闹鬼不闹鬼的，就是不见影的谎言罢了。
她忙应是，快步朝外头走去。
浣葛非常附和这个发起，“对啊，还是叫来问问好。我们静清院离梧桐林太近了，如果然的有……”
现在想来，那不像是仓猝，倒像是在怕甚么东西。
沈风斓却说：“是该问问。”
“妈妈这般神采，出了甚么事？”
浣葛一愣，把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红妆这丫头的确轻浮。
如果晋王府真的闹鬼，晋王殿下还坐得住？
回到静清院，古妈妈先端了药碗上来，那是沈风斓极熟谙的味道。
古妈妈进了王府后，这还是头一回，开口批评府里的下人。
浣葛道：“蜜斯，府里下人都说那梧桐林……是不是红妆信了这话，以是晓得我们往梧桐林去了，就惊骇了？”
她又忘了，蜜斯肚子里揣着一个，现在是听不得这些吓人话的。
沈风斓眉梢一挑，“这丫头生得好，不免有些不容人的傲气和轻浮。我冷眼看着，倒感觉是个心机坦白不懂藏奸的人。”
“你瞧红妆那丫头，当着我的面都敢揭绿翘的短，像是这么怯懦的人？”
遐想到关于梧桐林的传言，和今儿王怪盯着林子深处的眼神……
这传言不是三五日才传出的，红妆一个女子，惊骇也是普通的。
浣纱和浣葛一听这话，都歇下了手上的活计，谛听古妈妈和沈风斓她们说话。
沈风斓瞧着她脚步仓促，身影消逝在门外，这才和古妈妈提及话来。
古妈妈下认识地、眼神朝后院方向一瞥，那边是静清院中丫环们的居处，“蜜斯感觉，红妆这丫头如何？”
她把方才红妆的言行都细说了一回，听得沈风斓微微蹙起了眉头。
现在晋王不来招惹她，她天然也不去招惹晋王。
静清院里，比红妆怯懦的人可多了，如何没见其别人这么惊骇？
古妈妈笑了笑，这说法和她不谋而合。
“不过――”
沈风斓斜斜坐在锦榻上，不等小衣拿金丝蜜桔返来，端起了药碗。
“妈妈是说，红妆听到我往梧桐林里去了，就慌了？”
在古妈妈的带领下，静清院的人更加成体统，另有甚么事让她不安呢？
古妈妈看了她一眼。
浣葛和浣纱对视了一眼，既然红妆不怯懦，她如何就那么怕？
府中的下人不敢说对她毕恭毕敬，倒也不再肇事。
沈风斓内心有了计算。
浣纱听出了端倪，“蜜斯说的对，是不是要把她叫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