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你快去找张嬷嬷,要些药草,随便甚么都行。拿去厨房煮开了,端过来。把我这屋子好好熏上一熏。”鹿九一脸幽怨的叮咛道。
所应之事?她如何不记得应了何人何事?!
“主子交代,明日嬷嬷务必回宫。这药入水即化,无色有趣,食之毙命,嬷嬷脱手可要洁净些。”说罢,只见那人伸手递了个纸包过来,皓腕上还戴着个白玉镯,镯子上模糊刻着卿婵二字。
“是,娘娘。”白芷忍着笑,赶快快步退了下去。
挣扎着展开眼,天已大亮。
一旁带路的林伯眼也没抬一下,只开口道:“天然是王妃娘娘的药味了。嬷嬷既然是来伺疾的,怎连这药味也闻不得?”
这厢刚躺下,就瞥见窗下晃过一道黑影。她一个激灵,骨碌一下爬起来,谨慎翼翼的凑到窗前,推开了条缝。看清了来人的脸,才缓缓吐了口气。
这陵王府刚迎了圣旨没两日,婉贵妃便又差了人来召鹿九入宫。鹿九此次学乖了,晓得这枪打出头鸟,干脆连面都未露。只叮咛了下人将那宫人好生接待着,转头便让白芷偷偷寻了林伯来。
鹿九这刚松口气,宫里又来人了。此次来的是位嬷嬷,说是婉贵妃传闻了她的病情,心中为之焦急,便将本身的贴身嬷嬷送了过来,还特地叮咛了,要好生照看她。
一旁的鹿九从窗缝里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见那老婆子面如土色的进了屋,她才捂着嘴笑着钻回了被子里。
“老身这就给娘娘喂一些尝尝。”说着,盛了碗鸡汤端到了她身前。
她这几日喝的汤药都是白芷亲手在熬,她倒是不必担忧。眼下需求她谨慎的怕是这厨房的炊事了。
那宫嬷嬷一听,老脸当即吓得发白,嘴唇都颤抖了,诘问道:“怎的没请太医过来?”
“嬷嬷不必过于忧心,您这福泽深厚,想必然能将王妃服侍病愈。”这一句话如同好天轰隆,只让宫嬷嬷走路的腿都软成面条。
谁知白芷步子迈的缓慢,等那老婆子追出来的时候,回廊里连小我影也瞧不见了。
林伯天然明白,这小妮子是按主子叮咛办事,但是过犹不及,他干咳了一声,表示白芷适可而止。
刚落座的宫嬷嬷听了这话,屁股就像扎了针似的,赶快跳起来喊道:“哎!哎!哎等下……”
想着想着,她迷含混糊的睡了畴昔。
“但是宫里那位有了叮咛?”一双浑浊的眼四下看了看,见院内无人,小声问道。
殊不知,这番交代让此时正精力抖擞的贴着墙根倒立的鹿九听了个正着。这声音的仆人,不是那玉婵又是谁。
等将那宫嬷嬷迎进府里的时候,梧桐苑已经尽是草药味。那味道,闻着又臭又苦,直让人呕口水。路过的丫环婆子都捂着鼻子绕道过。
鹿九一听,唉了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白芷忙推了门出来,将那瓷碗里的药往窗边的盆栽里一倒,凑到自家主子身前嘀嘀咕咕了一阵子,才低着头出了屋子。
“王妃,老身是贵妃娘娘派来为您侍疾的宫嬷嬷,刚下厨为娘娘做了药膳。”
白芷点点头,将人领进了梧桐苑离鹿九比来的配房。
嬷嬷接过纸包,谨慎的收进袖口里。
“真、真、真这般严峻?”嬷嬷的舌头像打告终似的,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那宫人也是个会看眼色的,虽心有不甘,明面上却也不敢多加刁难。干笑几声,拿了赏钱,便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