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满面猩红,脖子上和脸颊上一块一块的红疹。他眉头一皱,从抽出腰间的佩刀,用刀把挑起了她的衣袖,那白玉似得藕臂上竟密密麻麻的覆满猩红的疹子。
“敢坦白的,老子现在就杀了他!”
见马车垂垂放慢速率,鹿九开口问道:“老伯,但是要进城了?”
“是。”
白芷一脸惨白,向前凑了几步,“官爷,奴婢和主子该如何……”
“住店。”
“主子你可还好?”白芷见她的神采有些担忧道。
白芷刚扶着鹿九下车站稳,眼尖的小二迎了过来,号召道:“两位高朋内里请着。打尖还是住店?”
“小的明白。”说着回身便下了楼去。
“我没事,那驿站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官爷慈悲,放咱主仆二人进城看病。去吧,再担搁下去,这城门怕是就要关了。”鹿九看了看天,也不知赶去云城要几个时候。
白芷点点头,快步走了畴昔。
“啪”的一声,一个血玉镇纸从座上砸了下来。
唐明煜盯着漠北的舆图看了很久,这一战,他不吝以十城代价与北凉那等蛮夷之辈联手,就算他唐明忧工夫再高,定也受了重伤。他不信,他满身而退,走得神不知鬼不觉。
话还没说,便被那头头打断:“你,不准过来,你就在这照顾你主子!不消跟来了!等我赶到西岭,自会派大夫过来。”
鹿九展开眼,一脸衰弱的模样,扶着白芷的手起了身。从里衣中摸了枚金叶子出来,“去,上前面驿站租辆马车来,再买两套帷帽披风。”
白芷扶着鹿九靠在软榻上躺好,才回身对那小二交代道:“去烧些沐浴水送来,别的我家夫人身材不好,怕打搅,没叮咛就不必过来了。”
那驿站掌柜倒是个美意的,简朴问了几句,便收了那金叶子,把余下的银两和帷帽披风递了她。
“对了,还要一瓶金疮药。”
白芷一抖一抖的说道:“官爷,主子身子不好,走路慢,除了奴婢随身跟着,她一向在最后,未曾和人打仗。”
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染上了但是会死人的。摊上这差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头头一听,神采一沉,“胡说甚么!那里来的瘟疫!”
“都哑巴了嘛!给朕答话!”
鹿九和白芷穿戴整齐,遮得严严实实,才坐进了一边候着的马车里。
当即面色一变,他虽不是大夫,可走南闯北也见过很多世面,这打眼一瞧,与那瘟疫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当夜,一支戴金甲着银袍的马队出了城,所行之事无人晓得。
白芷听罢,这才安了心,抹了眼泪。
鹿九展开眼,握了握她的手,道:“别哭了,我没事,只是看起来严峻些,养段光阴便会好。”
见那队人马行的远了,白芷才跑到鹿九身边去,小声唤道:“主子,起来吧,走远了。”
被他这么一吼,那群人更怕了,埋着头一动不动的缩着。
鹿九要了一间带软塌的上房,付了银子,跟着小二上了楼。
跪在大殿上一身轻甲的副将埋着头,盗汗顺着甲衣滴下来,滴在了手背上,却还是一动不敢动。
“好嘞两位,这边儿请。”小二弓着身子满脸笑意。
“悦来堆栈。”说罢,便让白芷递了碎银子畴昔,算是打赏。
白芷关好门,脚步仓促的出门去。
“感谢夫人。”老伯收了赏钱,将那马车停在了悦来堆栈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