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某只劝将军一言,”顾先生说道,“将军此事关乎出息,也牵涉到魏国的将来,另有保举将军的宋尚书,此事非同小可。但将军又不必谨小慎微,既然所调查之事不与百姓有关,那就干脆不要循着古法去做。”
他在愁入了晋该如何办,入了曲沃又该如何办。临行时,宋尚书曾叮嘱过他,切不成流露此行真正的目标,对外便宣称是为了查访民情,用于登记造册的。陆允如何也不会想到,分开这都城后的第一个差事会如此艰巨,他曾做好筹办前去火线,最后当谕旨来的时候,倒是一封远赴曲沃的急敕令。
顾先生望着远去的步队,伸手探了探杯中的茶。
曲沃知府,闲人退避。
那步队浩浩大荡,近得城门时,连守城的兵丁都吓的退到一边,不敢大声说话,陆允递出了上任的文书,兵士们略微看了一眼便仓促放行。
“先生是要与我一同去曲沃?”陆允一阵欣喜,如果得了顾先生一同入曲沃,他深思着,也就能够早日回京交差。
“顾先生,请不要问了,”陆允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就是民籍之事。”
昔日的晋国瓮岭关横亘在魏晋边疆上,这瓮岭看上去别没有史乘上记录的那般凶恶,相反,多少文人骚人曾登上瓮岭的山岳大将晋国边疆一览无余后作出千古文章。晋国境内只要这一处山脉,从魏国境内连绵至汴水边。晋在建国百年后,沿着这山脉筑起了两座堡垒,其一便是这瓮岭关,作为魏国东出的樊篱,另一座便是楼城,作为抵抗图力人南下渡河的防备。百年间,魏国的将士无数次想要突破这座樊笼却落的身故他乡。凡是入了瓮岭的魏军,没有一个活着归去的。
多年前,恰是他突破了瓮岭,才翻开了魏国冬出的大门。明天,陆允坐在瓮岭关前,却停止不前了。面前的士卒已经换上了魏国的礼服,细心的盘问过路人。陆允的手里攥着上任曲沃知府的通行令,却在这关前耗了有一个时候。凉茶铺的茶他已经喝下去两壶,却还是眉头舒展,苦衷重重。
“本来是顾先生,”陆允一阵欣喜,“您如何到这来了,魏将军可好?”
说着,顾先生向那步队打了个手势,步队里的头叫上了大师,摘掉了那幡牌,幡牌上鲜明写着:
他正伤神间,身边却不声不响的坐下了一人,他拿过茶杯,独自端起了陆允的茶壶,为本身倒满了一杯茶,在他前面,是一支约莫四十人的步队,他们手里拿着幡牌,幡牌被用布蒙上了,另有人手里拿着唢呐小鼓,此时都坐在凉茶铺外等候号令。
陆允闪动着眼神,惊骇顾先生持续诘问,但又为了不至于做贼心虚,他不住的端了杯子往口中送水。
顾先生摇点头,将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