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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就是直接对着干了,萧铣晓得这已经不是他和颜悦色给人脸就能处理的题目了。固然不晓得这个柳括的动机,但是萧铣多么机灵,略一思忖,便怒极反笑:“柳参军,想来你也晓得,下官姑母,便是当今太子妃了吧。你夙来在扬州总管麾下任职。现在晋王成了太子,你反倒是胆敢刁难了?疏浚江南运河是太子殿下得储位后第一桩大政绩,本官除了钱塘县令以外,还兼着将作监丞与江南河少监,你竟敢……莫非你是宇文述门下嫡派,故而于我作对么!”
看来,李敏如许如同招赘半子普通的角色,在这家里很没有职位啊。他不在的时候,他老婆想替他抛头露面待客都毫无题目,即使宇文氏是鲜卑族,这也有些豪宕得过了。如果能给这个女人留点好印象,让她帮手吹吹枕边风,倒是能让李敏多出点力。
李敏便是阿谁乐平公主杨丽华的半子了。出京之前就是将作少监,正四品下官阶,现在又加了江南河监,品阶稳定。从官阶上来讲,比正五品下的杭州刺史谢远以及从五品上的扬州水曹参军柳括都要级别高。只是李敏来到江南这两个月都还在半余暇状况下体味环境,属于甩手掌柜,以是这么一个京师空降过来的比湖州刺史还要品级高的高官,竟然在湖州城里都没甚么存在感。
题目是,萧铣和这个李敏此前完整没甚么友情。这一次也没有提早筹办过要拜见,现在事出仓促,又身在湖州,连初度上门求见的礼数都备办不全。最后想了一下,还是让陪侍的沈光在湖州当场备了两匹缭绫作为礼品,便登门去了。
“本来是钱塘萧县令,传闻萧县令幼年有为,真是后生可畏啊,此来不知是何公干。”
柳括也懒得再装,讽刺道:“萧县令这是要拿太子妃来压本官了?你当本官这点刚正不阿地气度都没有,大胆得紧呐。本官和宇文大将军是甚么干系,便不劳您操心测度了,本日这船,本官便是感觉用处有异,要具结全数手续,少不得叨教一番新任扬州总管;嗯,现在太子在京,扬州总管是河间王代理,不过河间王上任不久,如果事情不熟的话,咱一并遣人进京叨教太子殿下也是稳妥之法……等本官得了回文,到时候如果上峰允了,天然拨给萧县令船只。”
“这位便是萧监丞了吧,倒是少年锐进得很,让人恋慕呢。拙夫一早出去了,倒是不久便回,妾身号召不周,倒是失礼了。”
萧铣一听不是话头,皱眉猜疑了起来,莫非这柳参军是要和本身对着干,便临时压住了脾气摸索说:“参军大人,现在已经是夏季,朝廷哪有税粮布帛要运?下官也是夏季农闲时节,构造丁壮疏浚水利,开春农忙之前定然是要偿还的,还请看在谢刺史的公文面子上,行个便利。如果有些别的难处,无妨摊开了说。”
这番话萧铣定然是不能接管的,萧铣现在最缺的就是时候,他在杨广面前但是就运河工程的工期立过军令状的。如果这个夏季农闲时节弄不到船,即便官司扯皮只拖他一两个月,比及春播农忙的时候他就算弄来船也找不到徭役民夫干活了,一迟误就要拖到夏收之前,这便是小半韶华侈了。并且期间还得祷告来年春夏降水调匀,不然夏天如果雨水不敷,百姓多了灌溉的活儿,也难征调出民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