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初睁大双眸似是不能置信，看向云辞无声地扣问。
明显是个看似和顺的少女，云辞却发觉出她骨子里的几分孤勇。若不是侍卫竹影率先出声相询，轰动了她，他实在并不筹办出言打搅。
晗初点头。
“这下好了，天姿国色赶上天姿国色，当真是美如画卷普通呢！”淡心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不过也是因为竹影那几声扣问，才教他晓得她不会说话。刚好沈予这几日来找他筹议医治喉疾的药方，他便误觉得这少女是沈予的某位红颜知己。
云辞笔锋不断，蘸着墨汁飒飒写着。晗初于书法一道虽不精通，但也能看出一点好赖端倪。云辞的笔法遒劲有力，很有风骨，倒是与他的清寒气质不甚符合。
再取个名字吗？也是，现在晗初已死，她的确需求个新名字。摆布不过是称呼罢了，现在既然受命做了侍婢，那便全凭主子做主罢。
云辞明显看懂了晗初的神采，又是清含笑道：“你受累前来照顾我几月，我总得加以回报。也不是特地为你拟的方剂，不必客气。”
这倒是令晗初大感不测，非常欣喜地抿唇笑回：“多谢。”
云管家得了允令，赶紧号召身后的晗初跟着进屋，对她命道：“快向主子见礼。”
晗初点头，方才云管家已说过，她主如果在书房奉养。
他还记得少女当时的神情，带着两分落寞，三分伤情，残剩五分则是坚固倔强。
云辞将案上一张裁好的宣纸递给晗初，再问：“会写字吗？”
“无妨。”云辞的语气还是淡然。他的清澈目光落在晗初面上，只是云淡风轻隧道：“有劳女人一段光阴。”
这句话里带着三分放纵与宠溺，令晗初无端有些恋慕起淡心。她想起沈予说过这位云公子不近女色，心中最后一丝防备也就此卸下。
晗初将案上的小茶壶掂起来，朝着砚台里倒了些净水，便不急不缓地磨起来。
只可惜他对女子的妍媸向来没甚么见地，便也无从批评淡心的目光，更无从辨别面前这女子是否仙颜。
不过是相互相视一笑，便已寻到几分会心的默契。
岂知待到云辞笔停，他却执起那张药方，道：“他日将方剂交给淡心，命她筹办这些药材，你本身煮了喝。”
虽是夜色阑珊，相互又隔着一段间隔，可云辞向来目力极佳，即使在深夜里也能清楚远视。
淡心与云管家都晓得云辞的脾气，皆不敢再多言，各自领命辞职。
云辞顺势再问：“方才云管家和浅韵可交代了你的差事？”
她以为不输于“浅韵”和“淡心”。
晗初提笔再写：“三日。”
如此想着，晗初便轻笑点头，又提笔问道：“云偶然以出岫？”
她本来觉得白衣公子起名会信手拈来，岂知却见他沉吟好久，似在慎重考虑。
“没驰名字？”云辞悄悄蹙眉。
晗初不懂医，便也不甚在乎。想起面前这位谪仙男人略显惨白的容颜，内心只道他是久病成医，本身给本身开的药方。
他想起了初度在泉边偶遇这女子的景象。那夜他本是偶然就寝，才突发奇想要出东苑散散心，谁知竟偶然中瞧见有个少女在泉边沉琴。
再者那夜他与她的偶遇本是偶然，便也合适了那句“云偶然以出岫”。
晗初看着他眉峰微蹙的模样，莫名便提起了心机，对本身的新名字有了些等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