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的腔调又有些哽咽起来。
如此趴了一整天,淡心的膀子和脖子早已酸痛不堪。她见出岫面有愧色,晓得本身出语安抚也没甚么用,便顺势笑道:“您要真是惭愧,便替奴婢捏捏膀子罢,酸死了。”
这就让本身走了?子涵一听极其惊奇,跪在地上抬头再看天授帝,这位俊美无双的绝世帝王高高在上,把握着南熙统统人的生杀大权,主宰着南熙统统人的繁华繁华。她好不轻易才见到天授帝一面,并胜利与之扳谈,又怎能铩羽而归?
淡心也晓得本身是妄图罢了,不由恼得抬手捶床。她将整张娇颜埋在枕头里,闷闷隧道:“完了,天子现在也在这府里,他那么记仇,如果哪天想起来要找奴婢算账,奴婢这条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岑江见状也明白圣心,又冷静地退了出去。如此一向过了很久,他才听到书房里垂垂响起脚步声,天授帝独占的霸气气味从屋内飘散出来,无端令人寂然。
天授帝终是笑了:“那你与鸾夙没有任何亲缘干系。”
出岫赶紧按住她:“你做甚么乱动?”
“啊?还要再住几日?!”淡心的调子立即拔高,转而又做出一副惨痛模样,几乎就要从榻上爬起来。
她边说边抬起一双玉手,作势拉住天授帝的玄色衣袍下摆,面上也是一阵娇红,腔调更是低不成闻:“倘若圣上肯谅解民女昨日的冒昧……民女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这话的意义是……子涵心惊地咽了一下口水,记得本身从没对沈予和诚王提起过春秋,这才壮了壮胆,承认道:“回圣上,民女的确十六了。”
淡心长长“唉”了一声,再感喟道:“话虽如此,还是不大安闲。常日里连沐浴都是我本身脱手,最多让浅韵姐姐替我擦擦背,从不让别的丫环帮手,遑论是男人了……”
天授帝垂目看向跪地的子涵,但见她委曲地垂眸,那长长的睫毛在微小的烛火下投射出一片小小的暗影,恰好落在眼睑下方。从天授帝的角度看去,这个神情真是像极了鸾夙,他有些自欺欺人地看着子涵,虽不想听她开口说话,但她寂静的时候还真是……令他既心动又肉痛。
听闻此言,出岫更加难掩惭愧之意。可她也不想再为淡心增加滋扰,便勉强笑道:“你还是快些适应罢,现在瞧这伤势,你还得在诚王府里再住几日。”
他的目光实在过分慑人,再短长的仇敌也会抵不过他凌厉的谛视而汗流浃背缴械投降,遑论本身这个纤细的女子。子涵吓得立即跪地叩首,口不择言地颤抖着道:“圣上饶命!民女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