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容天然还会来。”太夫人暴露几分莫测笑意:“实在这是功德,有沈予在,云想容必定多肇事端;沈予不在,正主儿看不见,她反而会消停。”
日子敲定以后,左相府也无甚贰言。今后,云府高低堕入了非常的繁忙当中,大家都为世子云承的婚事操心安插办理。
云羡伉俪皆是神采奕奕,看得出此次回府他们非常欢乐;云想容面上则是淡淡的,只对出岫客气了几句,便借口照顾女儿为由返回了“霓裳阁”。
“幸亏左相没去北宣,倘若他去了,承儿的婚事便唯有提早到来岁了。”太夫人决定遵循原打算购置婚事:“单是南北几个重臣不能前来,并无大碍,何况他们必然另派族人前来赴宴,影响不大。”
别的,云府高低的酒食器具、桌椅床褥等等全数除旧换新;
本来如此!出岫恍然,天授帝是想表示南北各大世家,他与云氏亦敌亦友、嫡亲至疏,也是想借机看看谁与云氏靠近!
“好深的心机!”出岫长叹一声,自愧不如。想了想,又道:“天授帝真真不是度量宽宏之人,这并非明君之为。”
太夫人顿了顿,笑得更加隐晦:“依我看,她此次返来就别想走了,扣在云府一了百了。沈予也不必再从北宣返来,比及承儿大婚以后,你直接去北宣找他,我替你们安排个去处,保管天授帝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出岫亦是一笑,没有往下接话。
并且,天授帝给北宣哀义帝安排的后路也颇具深意:旨意上说“食邑共享房州”,也就是说,哀义帝将定居房州,俸禄也与诚王聂沛潇不异。这听起来算是宠遇,可细心一想,何尝不是让哀义帝和诚王两人相互管束、相互监督之意。
太夫人轻哼一声,又道:“至于云想容,也轻易措置。她若情愿带着那野种过一辈子,云府不缺她一口饭吃,最多让她再背个孀妇之名;倘若她情愿再嫁,我也不计算多出一份嫁奁,那野种她爱如何措置都行。”
出岫是七月尾从京州返回烟岚城,而云承的婚事定在了这年冬月。烟岚城四时暖湿,入冬以后雨水少、气候恰当、宜迎来送往,婚事定在这个月份再合适不过。
出岫张了张口,想说本身不肯改名换姓,但又感觉过分矫情,遂住了口。
云氏名下的织造坊“云锦庄”日夜赶工,将新郎的喜服、新娘的嫁衣赶制出来,用料之讲究、款式之富丽、细节之考量,比之云辞大婚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世无人可比;
“谁说不是呢?”太夫人嘲笑:“莫非他不晓得承儿是冬月结婚?不过,我猜想他的打算本就是年底收归北宣。只是他忒不刻薄,竟不提早知会我们一声,愣生生让两件事情撞期!”
这动静传来,也扰乱了出岫的打算。旁的不提,天授帝亲点了聂沛潇、沈予前去北宣主持受降典礼,则这两人铁定没法插手云承的婚仪了;何况此次同去的另有几个重臣,本来都列在了宴请的名单以内。
“不,不是。”出岫垂目不敢去看太夫人,难堪回道:“我是在想,沈予要去北宣,那想容……”
而最欢畅的当属二姨太花舞英,一见到女儿与外孙女,她又哭又笑非常失态。过后,又喜滋滋地抱着外孙女在府里乱窜,逢人便说:“敏儿长得真都雅!瞧这眉眼,同姑爷一模一样;脸型倒很像想容,真真儿是个美人胚子,取了她爹娘的长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