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端起碗定睛细看,又低头闻了闻,才道:“只是一碗白米饭,应当不会有毒。越是寡淡的食品,下毒越轻易被尝出来。”
“方才我们被人打昏了。”出岫也再次抚上本身的后颈:“我颈上也疼。”
“这可如何办!嫂嫂你倒是说句话!坐着等死吗?”云想容是真得急了,语中已隐带哭腔:“敏儿她……她还那么小,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舱内无人答话,出岫忍不住再唤:“想容?你在吗?”
对于出岫而言,她实在并不怕绑匪们讹诈云氏,她更加惊骇的是——死前失贞。谁都不敢包管这些绑匪在杀人灭口之前,是否会起了色心?有云想容的前车之鉴,她必须万分谨慎才行。
出岫见状也未几劝,想起刚刚才在岚山寺里施过米,便感觉本技艺中这一碗白米饭非常讽刺。她不由叹了口气,逼迫本身再吃几口,顾不上照顾云想容,兀自堕入了深思当中。
“嗯。”出岫低低徊话。此时她已重新适应了暗中的感受,缓缓倾身向前,伸手在舱板上摸索着。指尖碰到冰冷的瓷碗,是方才那蒙面壮汉搁下的两碗饭食,出岫顾不得别的,端起此中一碗道:“绑匪好歹留了饭,先吃饱再说。”
“水性?”云想容沉吟半晌,慎重回道:“我水性不好。”
“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出岫的心机又沉了沉:“云氏客岁才将南熙漕运权交给天授帝,现在绑架我们的人便挑选走水路,可见是要决计避过云氏的搜捕。”
云想容也吓了一跳,赶紧摸索着将瓷碗重新搁好,这才发明碗内已空,米饭全数都洒了出来,不由低声叹道:“我一口没动,现在想吃也吃不成了。”她说话的声音极小,被哗哗的水声所覆盖。
云想容只嘲笑一声:“说出来吓死你,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