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罢。”聂沛潇缓缓从地上坐起来,伸手拾起没喝完的酒壶:“我喝完这一壶,也该安排赴京事件了。”
“白绫、毒酒、匕首……酒里是鹤顶红。”岑江看向桌案上的托盘,其上是他亲身筹办的三样物件。
这般一想,出岫也不再解释:“您若这么想,那就算是罢。”
“明天赫连齐刚去过房州大牢,明天你就来看我,必然与他有关。”聂沛潇直白戳破:“你筹算让我放了明璎?”
几盏烛火回声而亮,岑江把书房内的蜡烛一一点明,静待示下。
“我没说你骗我。”聂沛潇仍旧保持着笑意:“你担忧我是真,想替赫连齐讨情也是真。对吗?”
本来聂沛潇全都猜到了。出岫想起赫连齐所托,更感觉难以开口。
“殿下不信我?”出岫试图解释:“我说的是至心话。”
“去罢。”天授帝缓缓点头:“记得给母后一个别面。”
出岫见他复苏过来,也不再劝,最后叮嘱道:“殿下保重,切忌与圣上正面抵触。”
天授帝还是站着不动,背对岑江沉声扣问:“备了几样东西?”
“出岫,你很晓得以退为进。”聂沛潇抬手覆在双目之上,只暴露鼻梁以下的部位,仿佛戴着一具假面。他薄唇勾起一丝笑意,缓缓道:“就你这一句话,我反倒不能不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