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兀安闲心中惊奇不定,身后又传来一阵沉沉感喟:“该说的朕都说了……淡心,不要让朕绝望。”
而本身何其无辜,竟被卷入这场母子相杀的诡计当中!叶太后为何恰好选中她?为何要让她瞥见这统统?莫非是因为她出身云氏?天授帝又会如何措置她?
就连皇后庄萧然都曾隐晦扣问,是否要将淡心归入后宫?
天授帝见状更加无法,叶太后已死,岑江虽有忽视但罪不至死……这竟是令他憋屈至极!他想要怒骂淡心痴顽被骗,恰好又不忍心,唯有将这口气憋着强咽下去。而一并咽下的,另有那如有似无的苦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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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只要四个字,倒是她的肺腑之言。出岫将信交给竹影,慎重叮嘱道:“务必快马送至诚王手中,他现在应当还没出房州地界。”
他本来觉得,起码这个女孩子是懂他的。淡心做了两年的执笔女官,固然未曾代他执笔,但宫内高低皆知,她早已是圣书房里不成贫乏的一道景色,是他身边的一朵解语花。
当天下午,淡心执意要分开龙乾宫,搬回本身的住处将养。当宫婢来向天授帝禀报此事时,他只淡淡回了一句:“随她去罢,务必细心照看。”
而出岫这一封亲笔手札,及时停止了他的打动,固然信上只要四个字——“可贵胡涂”。
“既然你担忧他,就想体例安抚一下。”太夫人阖上双目再叹:“叶莹菲将独生爱子拜托给我,我也不能让他出事,不然她必然会化身厉鬼,夜夜入梦来向我索命……”
这一句话力度极大,淡心只得缓缓翻了个身,从榻上坐起来。天授帝一眼看到她的娇颜,见她神采尚好,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俯身将药碗递到她面前。
“你要装睡到何时?起来喝药。”天授帝沉声命道,语中带着一丝无法与不耐。
不得不说,这诽谤的战略很到位,也很高超,可明知本相如此,淡心还是不得不被骗,不得不难受。叶太后不吝以命相搏,施下这等手腕,足见她对天授帝有多恨、多怨、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