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已没有任何退路。只愿来生布衣种田,不再生于帝王家……
聂沛潇不再说话,往平梨宫方向而去。可还没走几步,便遥遥看到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侧辅弼问冯飞:“那是淡心吗?”
他真的是……该死至极!
他的一曲箫、一首诗又算得了甚么?在出岫面前,都不过是无病嗟叹的风花雪月!又怎及得上云辞的新鲜血肉和深谋远虑!
女儿再亲,毕竟是嫁出去了。是死是活已是别家之事,但若能换来嫡子的出息,乃至是全部家属的世代光荣,这笔账委实划算。
“莫非夏家但愿全部门楣名留青史?”聂沛潇再次测度。
“天然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聂沛潇不假思考地回道。
聂沛潇见状顿生迷惑,徐行走近盯着她的容颜:“你瘦了很多。”
“吃个饭还这么费事,难怪你现在瘦了一圈。”聂沛潇无法地点头,半是打趣半是摸索。
“不是说她颇得圣宠吗?就宠得这么瘦?”聂沛潇低声自言自语。
冯飞抬手指了指平梨宫的方向,回声道:“部属这就随您畴昔。”
冯飞摇了点头:“公公没说。”
冯飞领命而去,半晌工夫已探听得清清楚楚,回禀道:“淡心女人住在平梨宫偏殿,宫里的女官都住在那儿。圣书房的首级寺人说,淡心女人颇得圣宠,只是比来身子不适,一向没有当值。”
而这一次,聂沛潇再也没法推拒,也有力再回绝:“好,我听皇兄安排。”
至此,聂沛潇才终究后知后觉……本来,出岫劝说他放了明璎,不是因为赫连齐;本来,那“可贵胡涂”四个字,他真的没瞧明白!
“是不是云辞死前做了甚么安排?”聂沛潇虽有此一问,但也晓得本身必然是猜中了。云辞既能以五千万两黄金做饵,扳倒全部明氏为出岫报仇,那戋戋一个夏家又岂会难倒他?
这一次,天授帝缓缓点头:“你算是猜对了。”
抱病?病得时候这么巧?早不病,晚不病,恰好病在这时候?聂沛潇看着淡心的欲言又止,本想问上两句,可见她现在这般蕉萃,又有些不忍心了……
“此乃平常读书人所愿。如夏家这般世代书香,早已达到这一步。”天授帝如是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