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山上的匪贼大本营里,沈予笑了,只对他们说了三句话——
阳光入窗而来,铺洒在沈予面上,他却感受不到多少暖意。这看似热烈的街道,这看似良善的百姓,谁又能看到他们的内心如何?
“哦?你安知房州有圈套?”沈予的目光如同一柄绝世利刃,倏然刺中清意,令对方无处可躲、无处遁逃。
沈予听这声音甚是耳熟,唤的又是“侯爷”,便下认识地回身望去——来者是清意。
沈予瞧见面前这几个瑟瑟颤栗的匪贼头子,所谓的“大当家”、“二当家”竟是吓得尿了裤子,站都站不稳。
沈予将整座山上能用的草药搜刮了一遍,连夜为受伤的将士们医治外伤,幸亏常见的药材这山里都有,倒也没迟误疗伤。
“扑通”一声,清意回声跪地,面有忸捏之色隧道:“部属特来向侯爷请罪……房州有圈套,您不能去。”
“好说,好说。”朱将领连连点头:“那我也和兄弟们撤了,侯爷放心,你交代的事儿我必然留意着,一有风吹草动我就设法联络云三爷。”
朱将领自幼父母双亡,参军参军,待到三十岁上混到了一州将领。他本来有妻有儿,却不幸都在北宣立国时死于烽火当中,被仓猝流亡的北熙皇室奴役致死。而后朱将领便心灰意冷没有另娶,后被臣暄父子的品性所佩服,一心一意做了北宣的将领。
“这个不成题目。”朱将领一口答允:“侯爷,你真的不随我们回京?”
第三句是:“倘若你敢半途转道,细心你的狗命。”
幸亏时节已到了四月下旬,气候更加暖热,即便宿在田野也并无大碍。
养精蓄锐了整整一天,沈予带着众将士解缆,这四五百人皆是白日安息、夜间行军。两今后,他们遵循原定打算趁夜偷袭,一鼓作气上山剿除匪类。
第一句是:“想活命么?”
沈予说得黯然,朱将领也听出来了他话中非常,遂干笑一声,试图调度氛围:“哈!侯爷你该不会是要哭出来罢?”
撂出这句话,沈予竟未几看清意一眼,径直入城而去。
第二句是:“马上换上这些衣服,带着你的人快马赶去房州。”
“圣上的旨意只说‘尽快回京复命’,可他没说终究刻日。兄弟们晚归去两天,把那一窝匪贼剿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这份见面礼圣上必然喜好。”沈予抿唇而笑,成竹在胸。
终究,还是沈予率先回身,面无神采扣问道:“不是让你带人去京州么?如何跑返来了?”
“你在替谁瞒着?”沈予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