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疑虑在出岫脑海当中盘桓,一颗心便如同在油锅里滚了一遍,煎炸焖炒无一遗漏。
出岫心中顿时一凉,又是一热,继而心急如焚。
出岫心中一惊,更是担忧起沈予的安危。此时现在,她甘愿云想容与明璋闹翻,起码也能保住沈予一人的性命。她没想到,云想容竟然让步了!三言两语便被明璋说动了!
云想容面上本来抖擞着神驰、倔强的光彩,听闻此言,突然燃烧!她终究缓缓垂眸,以双手掩面低泣起来,双肩微微耸动,哽咽着道:“我失算了,我不该说那么多,我不该听你一面之词。”
“哭甚么哭?外头的暗卫闻声还得了?”很久,明璋终究不耐烦地斥道:“你一会儿要仿照出岫夫人说话,莫非要囊着鼻子?”
冰冷的钥匙紧紧贴着出岫的脸颊,云想容狰狞狠辣的脸庞也凑了上来,她俄然放软语气,娇滴滴地在出岫耳边笑着威胁:“嫂嫂你说,我是先刮烂你的左脸?还是右脸?”
出岫心中仇恨交叉,冷着一张容颜瞪着她,虽输了手腕,可那气势毫不逞强。云想容越看越是讨厌愤怒,那恨意止不住地上涌,她作势便要使力刮上去。
只这一句,云想容到底没说出甚么话来,双手负着沉重枷锁,极力弯下身子去摸索云逢的腰间和袖中案囊。斯须,她当真从中摸出一串钥匙,共有五把,便递给了明璋。
明璋的视野在她手脚之上瞥了瞥,冷声再道:“你总不想一向戴着枷锁?快去那死人身上摸摸钥匙,我替你开锁。”
“你要把外头的暗卫都引出去吗?”明璋低声警告云想容:“你太天真了!觉得给我生了个女儿,就能摆布我的决定?”
出岫俄然记起本日在知言轩里,本身曾情急之下将右手手腕磕在桌案上,不但将镯子磕裂了,腕上也被咯出了一道血痕。当时竹影就在场,还曾劝她保重身子。
云想容听后微微蹙眉,反问道:“既然你已安插好了,又何必多此一举,非得杀了竹影?我们直接进吹花小筑不就成了?”
听了这句话,云想容才敢伸手接过那枚针,谨慎地捏在左手里,又问:“外头这么多暗卫,我们如何跑得掉?”
说着他已将那枚针递了畴昔,叮嘱云想容捏紧针尾:“别怕,这毒见血封喉,你手上没有伤口,不会中毒。”
说着她死死捏紧出岫的下巴,厉声再道:“自从你来云府,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先是我哥和我娘出事,我也没了职位,嫁给沈予还不得安宁!你凭甚么占了他的喜好?就凭这张脸?”
“有句话尤合适你——‘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明璋讽刺的笑意再次低声响起:“自作孽,不成说,跟了我就没有转头路。”
“够了!”明璋在此时俄然开口禁止,低声道:“你将她的脸刮花,谁还能看得出她是出岫夫人?倘若沈予爱她这张脸,你刮花了,莫非沈予还要她?”
明璋还是不为所动,轻描淡写隧道:“我若放过他,转头他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信不信?”
而对方却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只冷冷再道:“你放心,一夜伉俪百夜恩,更何况我们另有个女儿。只要你听话,我保你安然无事。”
他的目光一向落在出岫的脸颊之上,毫无猥亵之意,反而生出几分慎重:“就凭夫人现在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足以迷倒天下男人。夫人的过往经历我也略有耳闻,倘若你不是出身云氏,我会很高看你,或许也会放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