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在太夫人屋里领命时,显得有些不甘心。这档口任谁都不肯出了烟岚城,只怕会染上时疫反丢性命。二姨太太在旁听着,没敢多说一句,只在暗里里请大夫筹办了很多药材,让云起带在路上以防万一。
出岫见玥鞠走远,才无法地叹了口气,暗自深思着他日要将此事对云辞说一说。如此贵重的礼品,本身毫不能随便收下。这般想着,只将锦盒收好,并未拆封。
刚洒扫结束,便听闻一声号召:“出岫!”是淡心的声音。
太夫人点点头:“这几日辛苦你了,下去歇着罢。”言罢又看了看云起的生母花氏:“他这趟也不轻易,你去他园子里照顾两日。”
云起倒是卖起了关子,嘿嘿一笑,道:“这可不能对您说,是我的奥妙宝贝。”
出岫就这般在太夫人的园子里呆了七日,第八日一早,奉侍太夫人用过早膳,出岫被伶仃留下说话。
这也是出岫来到太夫人的荣锦堂,才弄明白的端方。只因这里有一处园中园,安插得非常简练,又不失精彩,但一向空置着。细问之下,出岫才听迟妈妈提起,那是云辞少时住过的处所。
听闻此言,二姨太花氏心中大喜,千恩万谢了半晌,才与云起一并辞职。
又过了两日,云辞兄弟二人返回烟岚城。云辞并未马上回府,而是去了别院研讨时疫的方剂,云起倒是东风对劲地返来,还不忘在太夫人面前将本身夸奖一番。
一时之间,这场瘟疫好似来势汹汹,竟连云氏都无能为力。
出岫先回了一趟住处,把云起所送的锦盒妥当保藏。七八日未曾返来住,屋子里落了一层淡淡的浮灰,出岫洒扫一番,又想起浅韵、淡心的屋子也该落了灰,便顺势将两人的住处也停止清算。
管家云忠派人将其敛尸火化,以免瘟疫传入城内,可就算如此,太夫人还是命云府高低不得外出,又煮了药,不管有没有效,阖府高低每天一人三碗,只当饭吃。
如此一遐想,出岫倒是对云起现在的糊口状况产生了思疑。他无疑是云家三兄弟当中最为花天酒地的一个,在家教甚严、誉满天下的离信侯府,也算是个异数。
半路上,出岫遇见了二爷云起和管家云忠,前者正对后者叮咛着甚么,怎奈出岫失魂落魄的,全没听出来,只行了个问安礼。
云辞说出这话,便一向盯着出岫看,见她没有半分吃惊,还垂眸带着笑,只觉这番小别重见的高兴减淡了些许。
出岫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智,俄然不敢直视云辞的目光,她抿唇垂眸步入门内,有些手足无措之感。
“母亲有所不知,旁的事儿我不敢说,寻人但是一等一的本领。”云起洋洋得意隧道。
他手上使力捏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出岫,这一次我分开七八日,有些事情反而想清楚了,我对你……”
听玥鞠这般一说,出岫也不好回绝,只得伸手接过锦盒。
玥鞠边说边低下声音,靠近出岫耳畔悄声再道:“姐姐有所不知,此趟二爷出城去寻侯爷,又被侯爷怒斥了一顿。二爷这是受了侯爷的训,才调派我过来,还要劳烦您在侯爷面前将这事说一说。”
玥鞠年纪看着要比出岫还小一些,但眉眼熟得非常姣美,笑起来好似两弯新月:“姐姐如果不收,我归去可不好向二爷交代。”
太夫人慈蔼地笑了笑,转对迟妈妈道:“真是个聪明人儿,不枉侯爷千里迢迢带返来。今后知言轩有了端庄女主子,也能拨她去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