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无用?”云辞轻声安抚:“你会操琴,写字极好,我喜好的女子,怎会无用?”
提及四姨太鸾卿,出岫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她统统的印象,只来自旁人如有似无的几句话。比方她年青貌美,风华正盛;比方她深居独院,不等闲外出;再比方其他两房姨太太都每日伴随太夫人用早膳,她却从不呈现。
只是一身装束打扮并不似平常高门中的妇人打扮,乃至能够用“奇特”二字描述。
云辞知她脸皮极薄,受不住逗弄,也知见好就收。又想起昨夜去探她时,那一摞厚重的帐本,语气一变,改成轻斥:“今后可不能熬夜了,那些账簿,不是你的差事。”
“鄙人既来了,便无有不从。侯爷但说无妨。”屈方难掩仆仆风尘,笑道。
出岫正兀自想着关于四姨太太的各种,但听云辞已是含笑道:“四姨娘整天不踏出苑门一步,不过本日屈神医来访,想必她很乐定见上一见。”
“劳烦神医挂念。”出岫低低施礼伸谢。
这份豪情来得太快,太猝不及防,她几近尚未做好筹办去接管。可现在,到底还是顺着云辞的意义,踏上了他为她铺好的路。
话音甫落,门外已走进一个女子,着一件深蓝到近乎玄色的紧袖罗纱,裙闲逛在脚边,并不逶地。她头上盘着不常见的发髻,双耳缀着长长的描金耳坠,腰上的穿金腰带足有半尺宽,缀着狂舞金蛇,别有一番狂野而又冷傲的风情。
竹影领命而去。
至此,出岫才晓得本身健忘为屈方奉茶。她忙进忙出刚将热茶泡好,云辞已对她笑道:“我与屈神医悠长不见,闲谈一阵,你先归去罢。”
来者恰是四姨太鸾卿,修眉端鼻,肤色奇白,比之出岫白里透红的雪肌,她则白得更似烟纱绸缎,特别鼻梁极高,眼瞳是几近浅淡的褐色,如同……猫眼。
四姨太太?出岫在旁闻言,有些不解。莫要说云府女眷不该等闲见人,即便是要见,屈方莫非不该先见太夫人?又怎会提出要见四姨太太?
如此折腾半晌,再进清心斋时,理所当然比以往晚了近半个时候。幸亏云辞没有多想,只觉得是她昨夜劳倦,起得晚了。
半晌以后,竹影引着沈予的徒弟、医中圣手屈方入内:“侯爷、出岫女人,好久不见。”屈方边进屋,边拱手做礼。
这些传闻,都将云府这位四姨太太勾画成了一个颇具奥秘感的人物,令人忍不住地想要刺探更多。可出岫晓得分寸。
“出岫颠末一场时疫,现在已能开口说话。只是前些日子俄然咳过一次血,脉象倒也无甚征象,还想请您再诊治一番。”云辞道。
明显已有过两次缠绵的肌肤相亲,可出岫看到云辞,仍会羞赧不已。她一双盈盈水眸衬合着满面红霞,如同朝阳初升前的天涯绯色。
屈方见状,悄悄一叹:“现在我也不敢确诊,唯有相请四姨太太再来诊一诊。”
“不必了。”鸾卿双手叠放腰间,神采冰冷而斩钉截铁隧道:“只诊过侯爷一人,我已能肯定你二人是中了情毒。”
屈方并未马上回话,斯须,才又道:“四姨娘出身姜族,最擅蛊毒。是与不是,还须得她来确诊一番。”
出岫终究抬眸,缓慢看了云辞一眼,神采娇红欲滴:“都是花架子,帮不上你。”
刚一走到清心斋门前,只觉喉头一甜,赶紧掩口轻咳一声。原觉得无碍,只是那掌心当中……又是一抹殷红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