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眼角一抽：“即便我想难堪她，有你盯着，我还能脱手不成？”
太夫人又如何会信？只嘲笑道：“好啊，你还当真是护着她，现在连我都猜忌起来了。”她将楠木佛珠搁在案上，悄悄叹道：“辞儿，你为了她与我作对，不是帮她，而是害她。”那语气，端得是几分委宛的威胁。
匕首？裁纸何故用匕首？然，未等出岫想明白，她面前已划过一道冷冽的银光，还模糊闪烁着嫣红光芒。恰是沈予所赠的鸳鸯匕首呵！
出岫领命称是，刚将衣裳放到案头，只听云辞淡淡说道：“你去奉养夫人换衣。”
“分开？”云辞悄悄反复，问道：“如何分开？”
一个时候后，知言轩传了号令到刑堂，将出岫贬去浣洗房，做洗衣女工。
出岫了解那些非常的目光，目不斜视地往夏嫣然屋子里去。刚走到门前，却听闻一阵娇滴滴的笑声，紧接着云辞的声音低低传来：“别动。”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是她浆洗上粉时蛰到了伤口，顾不得去抹沈予留下的药膏，出岫端起衣裳便往知言轩而去。
“退”字尚未出口，但听“咣当”一声脆响，那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已从夏嫣然手中掉落，一个弹起，正正落在出岫脚边。
话到此处，云辞已偶然持续长谈，遂决然停止这个话题：“出岫必然会分开，我也必然会赶她走。但眼下机会不对，待我安抚了二弟，子奉又办完差事，我便放她随子奉分开。”
“让沈予带她走，亦或是给她一笔钱，出去自餬口路。”太夫人以为这算是让步了一大步。
鸳鸯匕首，成双成对，各执一把，以表恩爱。他这么做，本来也是，无可厚非罢……
转眼间，来到浣洗房已两个多月，新年也在揉搓着大堆衣裳中度过。出岫看向本身的双手，现在已是充满疮斑、红肿不堪，再不是畴前那能够操琴弄弦的柔荑了。
云辞默不出声，仿佛是准了，出岫便往门外走，岂知刚走到门口，却听他在身后又道：“慢着。墨干了，你来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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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岫边想边端着衣裳往知言轩里走，园子里的丫环奴婢看到她来，都带着一种切磋的目光。本身这妓女的身份应是没传开，毕竟离信侯府也要个别面。但，她俄然从侯爷身边的大丫环被贬成了低等的洗衣女工，便不得不惹人遐想。
出岫深深吸了口气，好似要将胸腔里的哀痛尽数透暴露来，欲辞职而去：“奴婢告……”
太夫人微微一怔，抬手屏退：“你去罢。”看到云辞与夏嫣然举案齐眉，她比任何人都欣喜。
云辞好似已风俗了母亲如此，冷声道：“母亲放心，我现在心机都在品言身上……对于出岫，是有几分旧情，也是不想看着她出去以后孤苦无依，再被二弟抨击凌辱。”
身边传来淡淡的龙涎香气，还异化着一丝药香，与她影象中的味道普通无二。这令出岫俄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与他还是在京州的追虹苑里，一样的人，做着一样的事，未曾有过厥后的爱与恨、是与非。
想到此处，她只得屏去邪念，拍门道：“夫人，衣裳送来了。”
云辞本日倒是坐着轮椅，神采也不大好，看起来是腿疾复发之兆。他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