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里是静园。”竹影开口提示道。
“是。”出岫俯身施礼,又听太夫人训了几句话,便辞职拜别。
见夜深人静,知言轩高低都睡了,出岫才抱着琴,在竹影的保护下走出去,想找个处所抚上一曲,依托哀思。
晓得九皇子走后,出岫才松下一口气。约莫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俄然想起云辞与她批评《朱弦断》时的景象,也想到云辞赠给她的那具琴。自从搬进知言轩主园居住,出岫便将琴找了出来,彻夜思路狼籍,她俄然生起操琴的兴趣。
九皇子本就是南熙宗室最年幼的皇子,也是统盛帝的老来子,又因这份闲散与萧洒,反倒使统盛帝对这个儿子极其偏疼,见他固然生性懒惰,可关头时候也晓得轻重分寸,便也由他混闹去了。
“畴前侯爷的人都在,也调教得宜,我反倒感觉使不完……不如,看哪一房缺人手,分出去一些?”出岫顺势发起。
太夫人瞧着她那副模样,蹙眉抿唇,看起来非常严峻,便也给了一个台阶下,道:“你来府里光阴尚浅,畴前是丫环,也没人教你。可现在你是离信侯夫人,有些东西便要弄明白。”
九皇子聂沛潇要来烟岚城?出岫有些迷惑:“九皇子此番前来,莫非单单是为了祭拜侯爷?”
聂沛涵与聂沛潇并未几做客气,拱手行礼进入云府,先是去祭拜了云辞,又转入吟香醉月园赴宴。有沈予这等酒场妙手在席间调度氛围,一顿私宴也算宾主尽欢。
话到此处,太夫人略有停顿,又深深看了出岫一眼,续道:“不过别人既然来了,又提出要祭拜辞儿,你与老2、老三也不能失了礼数,便随我见一见他罢。”
此时出岫只觉背上已排泄层层盗汗,勉强笑道:“是我出身寒微,过往不堪,屈辱了侯爷和云氏的名声。您存候心,晗初已死,畴前那些故交,我会一概避谈避见。”
信步走着,终究寻到一处僻静之地,看着另有些眼熟。出岫想了半晌,才记起她在云辞大婚那夜曾来过此地,且还遇见了一个言语轻浮的紫衣公子。却未曾想,彻夜漫无目标走着,又旧地重游了。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静园,果然担得起一个“静”字,实在僻静得很。只是,这名字有些耳熟……出岫恍然,夏嫣然出错落水之地,恰是静园荷塘!
她不由抬目望向不远处的荷塘,此时髦为三月,荷塘荒凉一片,倒为这园子更添几分喧闹与寥寂。
这倒是与本身猜想的分歧。出岫赶紧请罪:“出岫讲错,请您惩罚。”
“夫人……不如换个处所罢?”竹影有些担忧,开口试问。
想到此处,兄弟二人都不由打了个寒噤,不约而同想起了四姨太鸾卿。若要当真论起来,今晚这位九皇子聂沛潇,也算是鸾卿的灭族仇敌了。
九皇子成日出入皇城,交友风骚后辈,涉足烟花柳巷……统盛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那首《朱弦断》传入耳中时,统盛帝也不见气恼,反赞道:“写得不错。”
出岫不由光荣本身多转了个心机,忙对太夫人回绝道:“我虽是侯爷遗孀,可这名分来得不结壮,也并非大家承认,还是……不见客了。有二爷、三爷陪您出面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