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并未与云想容多做客气,笑着问她:“大蜜斯来找我有何事?”
出岫这是第二次以离信侯夫人的身份见云想容,上一次,还是阖府拜见之时。两人暗里从未伶仃说过话,且出岫自发得这个遗孀身份并不受各房承认。因此她未曾想到,云想容肯唤她一声“嫂嫂”。
出岫假作听不出这话中之意,只笑道:“天气不早了,你快归去,一会儿屈神医要来为我请脉,你尚未出阁,撞见他多有不便。”
出岫本是随口一问,未曾想,玥菀面上俄然闪现戚色,新月般的眸子里也闪过泪花,哽咽回道:“玥鞠恰是奴婢的亲姐姐,夫人您还记得她……姐姐地下有知,也该安抚了。”
现在玥菀早已垂泪不止:“夫人好福分,当时能得侯爷亲身顾问,救回性命。可,我姐姐她命苦福薄……”
云想容又瞪了她一眼,才转对出岫道歉:“嫂嫂莫怪,是我没管好下人。”
出岫摇了点头,不肯在外人面前落泪:“不是,与你无关。”
“我怎不记得她?”出岫想起那如花少女的早逝,不堪唏嘘道:“难怪长得如此相像,本来是亲姐妹。你姐姐很好,只是……瘟疫过分凶悍,谁又说得准存亡呢?”
“不必了,我的丫环在外头候着。”云想容低身施礼:“嫂嫂放心养胎,本日是我冒昧了。”
出岫点头,正欲再次开口道别,却听云想容低声又问:“嫂嫂说的这位屈神医,是沈小侯爷的徒弟吗?”
但是云想容只莞尔一笑,未再多说,领着玥菀告别拜别。
玥菀立即向出岫投来感激的一眼,便听云想容又道:“玥鞠和玥菀两姐妹,一个拨给二哥,一个拨到我这里。常日也不见她与玥鞠过分亲厚,本日不知怎的……”那话中之意,清楚暗指玥菀借机在出岫面前扮不幸,企图博得怜悯。
这三字称呼沈予自问说得如常,可云想容的神采却变得更加红润,连耳根子也红了起来。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师闺秀,许是不常见到陌生男人,才会感觉羞赧。如此一阐发,沈予也未感有异,又一点头便抬步分开。
玥鞠、玥菀……“玥鞠是你的姐妹?”